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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祁思言为了救温初受了伤,他站在一旁,将女人眼里真心实意为祁思言流露出担忧和在乎看得真真切切,那一刻他嫉妒得要发狂。

他知道祁思言这一局赢了,他们的感情一定会因为这个更进一步。而他和温初,会越来越远,最终彻底翻篇。

要被取代的不安强烈地萦绕在他心头。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决不能让温初爱上祁思言,另一个声音又阻止他,让他不要再一错再错,左右摇摆。

即便这样,无人的夜里,他还在忍不住反复回想当时的场景,想着如果当时,他也站在那,他究竟是会护住温雪,还是温初。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又开始深深谴责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了如此矛盾、令人憎恶的样子——摇摆不定、犹豫不决、心口不一。

他陷在道德和底线当中拼命挣扎、无法抽身。

渐渐的,他的理智已经无法控制他的行为。

在心里反复为自己建立起的底线在每一次见到女人时都不堪重负般崩塌,对方只要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心就像失灵的指针疯狂摇摆,冲动、烦躁、不知所云,他几乎忘了之前的自己是怎么做到冷静自持的。

那种想按住对方的后脑让人的视线只看着自己的迫切感、想努力从女人嘴里听到她还在乎他的急切感,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的烦躁感,让他阵阵晕眩,无法冷静思考。

他控制不住地想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冲动之下,不惜用温雪作为借口去试探对方的态度。

可女人却说祝他幸福。

像一盆凉水重重地浇在他的头上,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

她好像真的放下了。

他却变成了放不下的那一个。

对方仿佛认清了他的真面目,真的不喜欢他了,陆铭第一次感受到深深地不知所措和慌张。

偏偏温董事长又出了那样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

女人无比冷漠的眼神让他心底升起强烈的、从未有过的、要不可挽回的失去对方的恐慌感。

那种感觉在每一次见到人时就要强烈上几分,折磨着他,抓挠他的心脏,让他浑身痛苦的颤栗,可偏偏他不敢说,也没资格说,毕竟他应该安慰守护的人是温雪,而对方的身边也有祁思言了,他的关心显然无关紧要、无足轻重。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伤害对方,这一次,又是这样不可挽回。

他内心的恐慌进一步加深,但除了强撑别无他法。

他原以为温董事长的离世会让温初消沉一段时间,甚至想主动给她放一个假,可是私心又让他犹豫,因为一旦温初不来公司,他就彻底没有见她的机会和理由。

可没想到温初丧礼过后的第二天便恢复了正常,照常来上班,工作上更加细致,挑不出任何错,和别人交流也是一如既往,唯一的变化就是更不愿意跟他说话了,她开始无视他的存在。

对方越是平静,他越是焦躁不安。

他意识到,温初在无声地恨着他,想要彻底跟他划清界限。

陆铭的脑子里也骤然产生了一个怀疑,他真的喜欢温雪吗?

他不知道。

脑海中明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根深蒂固地告诉他,他是喜欢的,很喜欢才对,他等了温雪这么久,是开心的才对。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倘若他真的喜欢的人是温初,他又要怎么在温初和温雪都十分脆弱的时候,在大家终于渐渐接受他和温雪的时候,又说自己爱的是温初呢?

他快疯了。

酒吧的老板知道自己这来了个大人物,随随便便就开了二十万的酒,受宠若惊,又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只能吩咐酒托,服务生密切注视着,眼睛放活一点,添酒加水果都得快。

此时这位大人物已经在酒吧坐了六个小时了,是个人也能看出来,对方是在为情所困。服务生们暗暗交流,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