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放在工作上,试图将这份悸动又或者是新鲜感戒断,专心去维护他和温雪的感情,可有关对方的痕迹还是一点一点冒出来,不断让他再次想起这个名字。
卧室床头摆放的石膏娃娃、抽屉里平整摆放的合照、卫生间里多出的几根长发、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的对方的喜好、背包上挂着的突兀的玩偶挂件,办公室里放在抽屉最深处的项链……
他的家里、办公室里、车里无一不留下了温初的痕迹,并且这些痕迹多到让他感到愕然和难以相信。
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谴责和质疑,他竟然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在温雪不在的情况下,和另一个人有了那么多的回忆。
他和温初一起做过的事情历历在目,和人在游乐园的记忆是那么清晰,但他的心脏在想起这些场景时就像被一道朦胧的屏障蒙蔽了一般,无法激起任何波澜。
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当时就是在完成陆明霄给他的任务。
于是他确定,他一定是不喜欢温初的。
他的确迫于现实,跟人多了很多相处的时间,但这些时间却没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丝半点的感受。
或许当时在孤独的催动下,他自制力变得薄弱,他渴望一个人能陪在他的身边,也短暂地感受到了被女人陪伴的快乐,所以做了很多界限模糊的事情,可那只是一个久行于沙漠的人对水生出的本能渴望。
意识到自己曾经可能把温初当成了缓解痛苦、转移注意力、麻痹自己的工具,他更加懊悔,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初,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温雪,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及时止损。
可久而久之,那些痕迹还在反复加深他对温初的感受,越想不起来那些记忆所承载的情感,他越忍不住去回想。
于是他又觉得自己对温初的感情似乎不如他说的这般清白。
他无法解释自己在看到对方和祁思言在一起时的失态和涌上心头的嫉妒,他的注意力已然无法专注在温雪身上,甚至面对温雪的靠近,还有些不自在,似乎在怕某个人会因此生气,即便那个人并不会看见。
生日宴上,他再一次看到女人盛装出席,像明艳的花朵,他的心不可控地颤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心口因为对方而传来的异动,这让他的神经绷紧,这完全违背了他爱上一个人就只会爱这一个人的底线,他恐慌、不敢承认,只能将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强行压在心底。
可那份感情却还在不断成长,既在扎根,又在努力向上破开他严防死守的底线。
即便他有意控制,他的视线还是会时不时落在女人身上,打量她的变化。仅仅是一个多星期未见,对方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就感受到了一种迫切。
迫切地想靠近一些,即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他看着她穿着别的男人挑选的衣服、首饰,裙摆掠过别的男人的衣角,被其他人打量,视线却不再为他移动,而是对着别人喜笑颜开,他又产生了难以遏制地愤怒。
他明明待在温雪身边,强迫自己只注意温雪,一遍遍告诉自己他爱的人是温雪,可他看到对方和祁思言越来越亲密,还是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将他们分开。
他忍耐着,安慰自己这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属于人的劣根性,可这愤怒的情绪反而随着女人在他眼前反复和别人出现,越来越强烈。
每一次的擦肩而过,都在加剧那种迫切。
越想不去想她,对方的身影就越在他脑子里出现,像毒药一样上瘾,明知不可触碰,又抑制不住自虐。
一想到女人曾经霸道亲咬过他的唇也会被祁思言那个贱人在某个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心脏就被揪扯着,无法自然呼吸。
他们再这么接触下去,一定会的。
祁思言一定会在温初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成为女人短时间内最信任、最能依赖的人。
而他能做什么呢?他只能装作毫不在乎,维持和温雪的关系,以免坐实了外界对他三心二意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