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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了一个星期,陆铭又出现在他家门口,还那么跪着。

温雪站在一旁也无可奈何,虽然她知道医院地址在哪,事实上陆铭也一定查到了,只是进入医院需要温衡开的权限,所以她也没办法帮他。

一个星期不见,陆铭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仿佛丧失了语言功能,一看到温衡,就只会说“求你让我见她”这几个字。

温衡看着人这么狼狈,人不人,鬼不鬼,被路过的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的样子,心情却没有好半分。

他他妈就是觉得可惜和怨恨。

倘若陆铭能在温初生前拿出现在百分之一的态度对待他妹,事情又怎么会阴差阳错变成现在这样。

只要早说一点,一点点,说不定这场悲剧就能避免,温初就还在他的身边,生龙活虎,活蹦乱跳。

他从未那么深刻的体会到那句话的感觉——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贱到他牙齿痒痒,贱到他把人剥皮抽筋也不解气。

他让温雪别管他,让家里的佣人都把他当空气。

就这样,陆铭在温家大宅门口又不吃不喝跪了两天两夜,这已经快到人体的极限。

这件事就这么在圈子里传开了,传得轰轰烈烈,有人膛目咋舌,有人唏嘘感慨,有人把陆铭当个笑话。

但和陆铭关系近得几个陆续开始给温衡打电话询问情况。周嘉阳看自己兄弟苦成这样,快被折腾死了,天天打电话两头劝,叫陆铭不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求人,叫温衡赶紧心软放人去看温初。

温衡烦不胜烦,又从周嘉阳的嘴里知道,陆铭被陆明霄强制带走后的一星期里,两人彻底撕破了脸,陆明霄对他不要名声公然下跪的举动生了很大的气,打算控制他的行动轨迹,要求他立刻停止这些愚蠢的行为,但陆铭却不声不响开始一点点低价抛售手里的百越股权作为威胁。

他不跟陆明霄在口舌上一争高下,只是看似平静的,以最疯狂最逆反的风格表达他的抗议。

陆明霄震惊于陆铭的偏执和疯狂,他被气得差点晕倒,为了不让他耗费二十年心血建立的集团以这么荒唐的形式易主,他不得不退让,不再管陆铭的事。

温衡听到这真是在心里气笑了。

他看着后视镜里同样沧桑的自己,有一瞬间感觉他这段日子是在和陆铭比谁更惨,这样就能证明谁更在乎温初一些。

最后医院那边苏醒治疗的不乐观、圈内言论的发酵、杨澜的心软松动、温雪的反复求情、陆铭脱水晕倒进了医院出来后又继续出现在他家门口的死皮赖脸,以及周嘉阳没完没了地在他面前说来说去,终于让温衡情绪爆发。

他怒气匆匆地冲到门口,揪住陆铭的领口,将人从地上粗鲁地拽起来,大声质问道:“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你说你要照顾她一辈子?以什么身份?难道你以后结婚生子,还要拖家带口来照顾她,恶心她、恶心我、恶心你未来老婆吗?还是你根本没认清现实,觉得她很快就能醒来?”

“我请了不下十个专业领域的顶尖医生了,给我的结果都是苏醒概率不超过百分之十,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收起你这自以为是的善心吧!别日后再打脸!”

陆铭毫不犹豫地说:“我想娶温初。”他的嘴唇苍白干裂,多日不曾说话,让他发音都很紧涩难听。

温衡攥着人衣襟的手一顿,杨澜和温雪听到更是重重一愣。

陆铭补充道:“如果她一直不醒,她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未婚妻,决不食言,绝不反悔。”

温雪立刻蹙起眉头阻止道:“陆铭!你别这么冲动……小初变成这样我们每个人都很痛苦,但你没必要因为这个背负这么重的责任!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责任……”

杨澜叹了一口气,也出声劝阻道:“陆铭啊,说实话我也怨过你,但是真的不用了,我们家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一码归一码,你就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别再来了。”

“不是责任,我爱她,我确定。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醒过来,只要还有一丝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