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温衡心中一惊,抬起头遥遥和在客厅中坐着的杨澜对视一眼,杨澜眼里也满是无奈。
“你这是干什么?”温衡大步走过去,阴沉着脸质问道。
陆铭低着头,声音低沉:“我想见她。”
“她现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一句话也不能说,你假惺惺见她的意义在哪?我都说了我不会找你麻烦,这是她一根筋的选择!”
陆铭抬起眼睑:“我想一直照顾她,直到她醒过来。”
“假如她永远醒不过来呢!医生说了醒过来的概率百分之十都不到!”温衡大声吼道。
男人听到后面的话身体似乎又紧绷了许多,但依旧说:“那我会一直照顾她。”
“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个可不可笑,她在你面前活蹦乱跳,整天整天跟着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现在照顾她也轮不到你!”
“如果没遇见你,她本可以衣食无忧,高高兴兴的过一辈子,她可以成为任何她想成为的模样,但就是不可能是现在这样,躺在床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还要带着呼吸机的植物人!陆铭,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已经够理智了,你不要再来我家搞这一套,恶心我!你就是把膝盖跪出个窟窿,我也不会领情!来人,把他拉出去!”
佣人踌躇着走上前来,将陆铭拉了起来。
陆铭一路被推到了门口,却不走,又在门口跪下,丝毫不顾忌路过的人怎么看他。
他抬起眼,双眼里布满血丝,又跪着朝人鞠了一躬:“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伤害了她。是我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请你让我见她。她既然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我一定要对她负责,我无法置身事外。”
温衡冷呵了一声,“我不是她,我可不会一次一次给你机会。你要是想这么跪着,那就跪着吧。”
他叫人将大门关了起来。
杨澜见状皱着眉走过来,咳嗽了两声,接连失去两个至亲对她的身体伤害极大,好在她骨子里坚韧,换做旁人早就一病不起了。
她面露愁容地说:“他已经跪了几个小时,我叫他起来,他怎么也不肯起来。我跟他说我也不知道温初在哪,他就是不信。你该劝劝他。”
“你别管他,他该的!他就是跪断了腿,也比温初躺在床上靠氧气管呼吸舒服吧?”温衡扶着她去沙发上坐下,“不是让你在床上多休息休息吗?最近天气转凉了,小心又生病。”
“我哪坐得住,你让我去看看初初。”
“别去了!看到又要哭,温雪在那边照顾着呢。我一有空也会去看。医生说你现在情绪上不能再有太大起伏了。”温衡下意识想去摸口袋里的烟,意识到后又收回了手。
杨澜看着自家儿子眼下青黑,下巴处泛着青渣,穿着打扮也不像从前那般讲究,心脏抽疼地叹气。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让人分心了,对方默默承受的俨然已经太多。
第二天温衡起来,透着铁大门的镂空缝隙,遥遥看到对方竟然还跪在门口,这家伙竟然真在外面跪了一夜。
天气已入深秋,夜里还是很冷的。
对方就穿着件单衣,一动不动地跪在那,像根枯萎的朽木。
温衡牙床紧了紧,冷着脸从人旁边走了过去,然后给温雪打了个电话,叫人赶紧回来把他带走。
等到他再回去,院子里没人了。他毫不意外,以为这人终于是死心了,却听杨澜说他是被陆明霄派人过来强行押走的。
温初自杀的事在科明,百越,协瑞的一齐出手下被捂的死死的,在外界完全没有激起任何水花和舆论。
只是在圈内小范围的引起哗然。
陆明霄早在出事第二天就亲自去医院看望拜访过温初,但对让陆铭负责的事情一字不提,只说了很多场面话表示心痛和惋惜,温衡在心里直冷哼,那样子显然是怕他们会讹上他家。
也正因为对方这个态度,温衡更坚定要和他们陆家井水不犯河水。
他以为这个闹剧就此平息,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