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肋骨上抹匀了药膏,尤明姜轻轻按了按,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固定。
林平之呼吸一滞,额头青筋跳了跳。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他很快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后背沁出了冷汗。
尤明姜抖开三角绷带,叠成宽条以后,从后背绕到胸前交叉,再绕过他的肩头打个结儿;接着取出纱布绷带,从他腋下开始,在胸廓一圈圈斜向缠绕,裹缠个严实。
“断骨刚复位,你凡事儿都悠着些,可别想着逞强。否则,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她瞥了眼林平之,又用急救箱里的纱布、碘伏、双氧水等,对他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进行消毒、止血和包扎。
接着,她倒出1粒布洛芬缓释胶囊,和1粒阿莫西林胶囊,递到林平之嘴边,“吃药。”
接过花花绿绿的胶囊,林平之若有所思。
他心想:这位大人物的药,好像有些与众不同……
尤明姜轻声道:“愣着干什么?”
林平之吓了一跳,赶忙将胶囊囫囵塞进嘴里,喉结剧烈滚动两下,干涩的药壳卡在喉头,噎得他皱眉。
慌忙之中,他捧起水碗,仰头猛灌。
水猝不及防撞着气管,剧烈的咳嗽骤然炸开,他弓着腰捶打胸口,眼泪都呛出来了,只好用脏兮兮的袖口,胡乱蹭去嘴角的水渍。
他偷眼去瞟她的神色,生怕对方嫌自己狼狈粗野,要将他扫地出门。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落下一块儿散发着紫草香气的手帕:“慢点儿喝,小心呛着。”
林平之僵在原地,半举着袖口的手停在半空,连咳嗽声都生生憋了回去。他抬起头,眼底流露出几分错愕与惶惑。
见他僵住了,尤明姜干脆直接将帕子按在他嘴角,顺手擦了两下,林平之“腾”地烧红了脸,瑟缩着往后仰,脑袋重重磕在舱壁上。
见少年吃痛,尤明姜皱眉:“没事吧?”
“我、我没事……”话没说完,一阵闷雷般的肠鸣,他猛地捂住肚子,脸涨成了紫红色。
好饿……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这些天,动不动就要挨打,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到底还不曾往死里打。要说最熬人的,还是他们为了辟邪剑谱的事儿,断了他的吃食,眼下肚子里火烧似的饿,饿得发痛。
见他饿得慌也不吭声,尤明姜有些纳闷,但低头想了一会儿,也能体谅他的心思。
她开口道:“我熬了锅粥,喝两口就腻了,倒了怪可惜的,你……搭把手?”
闻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平之生生憋了回去,低声道:“谢谢。”
“咕噜咕噜——”
桌上有个红泥小火炉,上头用砂锅熬着米粥,米香混着一团白雾弥漫开来,粥面鼓起绵密的泡儿,溅出星星点点的米胶。
尤明姜手腕转着圈儿,撇去雪白的浮沫,把米粥盛在了粗陶碗里。
她捧着粗陶碗转身,正撞见少年慌忙别开视线的侧脸。
她伸手将温热的粥碗递过去:“喝了这碗粥,填饱了肚子,身上能暖和些。”
林平之盯着碗沿蒸腾的白雾,喉结动了动,他指尖发颤,捧着热气腾腾的米粥,小口啜饮着。
米粒饱满,火候恰到好处。
只是温热的粥滑入胃中,突然间,一阵凄凉涌上心头,林平之忍不住想起了娘煮的米粥。每回他贪嘴,吃坏了肚子,娘总会给他熬米粥,再絮絮叨叨地数落他,说他的淘气定是随了他爹爹。
想到这儿,他喉头一哽,泪珠子扑簌簌往碗里砸。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估计满世界找他,找他找疯了吧……
又是一颗水珠坠入粥面,在米粥里晕开一圈圈的涟漪。
“……你想家了?”尤明姜轻轻抽走了粗陶碗,袖口带过一阵紫草的香气。
她吹凉了一勺米粥,将勺子喂到他的嘴边,少年乖乖吞咽着。
林平之借着烛光,打量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