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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在他身后跟着的慕容明珠,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么?

奈何慕容家日渐衰落,如今在江南已没了当年的声势,更不必说远在边城,更是尴尬。

纵是慕容明珠心有不甘,也只能暂且忍气吞声,半点发作不得。

他将视线移到尤明姜身上,上下打量。

铃医。

整天摇着个破铃儿、打着治病幌子的江湖骗子。

就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方才竟为了一个妓女,害他慕容家的人闹出了笑话儿。

想到这儿,慕容明珠瞪了翠浓一眼,冷嘲热讽道:“我说怎么突然闹腾起来,原来是翠浓姑娘攀上高枝儿,瞧不上我慕容家的弟子……”.

“瞧不上慕容家的弟子,很稀奇么?”

看都没看他一眼,尤明姜小心扶起了翠浓,“问题出在哪儿,你自个儿心里不清楚?慕容家,早就是一代不如一代咯!”

慕容明珠神色狰狞,怒喝道:“一派胡言!我慕容家何时轮得到你一介铃医置喙!”

尤明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道:“你慕容家八辈祖宗要是有灵,怕是都臊得慌。他们可从不像你,纯靠‘犯贱’来行走江湖。”

“你……!”慕容明珠双眼冒火,正想发飙,一旁的萧别离突然大笑出声。

他看向尤明姜,饶有兴致地问:“好一张利嘴!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尤明姜淡淡道:“姓尤,一个江湖铃医,旁人都唤我尤大夫。”

“尤大夫。”萧别离喃喃重复了一遍,“那尤大夫来边城,可是有什么事?”

“我是大夫,自然是来采买药材的。”

萧别离意有所指:“既为买药,怎么会来我这种……这种风月地方?”

翠浓当下就红了脸,难堪地飞快低下了头,不敢再抬眼。

尤明姜淡淡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头疼脑热的?难道萧老板这儿的规矩,是容不得大夫沾边,连救人性命都要避讳?”

“好好好。”萧别离倾了倾身,笑眯眯地看向尤明姜,“像尤大夫这般的妙人,我这无名居,倒真是许久没迎来过了。”

慕容明珠耐不住性子,突然插话:“妙人?呸!这边城的地界上,哪儿容得什么阿猫阿狗来随便撒野!”

他千里迢迢奔到边城,原是揣着联手瓜分万马堂的心思来的,谁知萧别离根本不搭腔,眼下对着个铃医,倒是和颜悦色的。这落差让他满腔酸涩,一转眼就酿成了嫉妒。

更让他窝火的是,大狗也得看主人,这个刁毒的铃医,竟还打伤了他慕容家的弟子……

他这口气,怎么咽得下?慕容明珠没处宣泄,就一股脑全泼向了尤明姜。

萧老板那边他得陪着笑脸,难道对你这个江湖铃医,还不能出口气?

骂不得萧老板,还骂不得你?.

尤明姜斜睨他一眼,眼中尽是嘲讽:“①我懒得跟你说道理,你不配听。”

先前事发突然,没来得及细想这人来历,这会儿看清他的装扮,如今瞧他这一身行头,十有八九是那群紫衣人的头目。

早知道,她方才就该连他一起拾掇了,也省得听他在这儿狺狺狂吠,扰人清净。

慕容明珠一噎,脸涨成了猪肝色,半天想不出回嘴的话。

他心底的恨意翻涌,忽想起这人心狠手辣,可不是任人拿捏的翠浓,只能强压着,脚下重重碾了碾地面,以此泄愤.

这时候,翠浓已缩成一团,她像被猎狗盯上的小鹿,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才好。

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尤明姜搀扶起翠浓,抬手轻按上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埋进自己颈窝,低声安抚道:“别怕,我带你走。”

萧别离闻言,眼神玩味地看向尤明姜,询问道:“尤大夫,你刚才说……要带翠浓走?”

“不错。”尤明姜应得干脆。

萧别离挑了挑眉,扫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