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冷静下来,他抿紧了嘴唇,终究没有回头,只是一步一步,拖着那条不良于行的腿,继续往前走.
可傅红雪能忍,尤明姜却忍不下去了。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等欺软怕硬的勾当。
见傅红雪已经走远,她眼神倏地冷了下来,转身朝那群还在哄笑的白衣骑士走去。
“喂,”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有胆子的,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虎撑在她手中轻轻晃动,“哗楞哗楞”的清脆声响在凝固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众骑士没料到她去而复返,下意识勒紧缰绳后退,却又强撑着坐在马上。
她逐一扫过他们发白的脸,笑得让人脊背发凉:“死瘸子、断了腿儿的癞蛤蟆、一步三喘气……没错吧?”
“嘴真贱。”尤明姜竖起大拇指,眼中鄙夷如沾了盐水的鞭子,“贱嘴配贱人。”
“误会,误会!”白衣人急忙下马打圆场,“他们说的死瘸子不是傅……”
话未说完,尤明姜眉头一皱,手里的虎撑已重重掴在他脸上。
这白衣人正是万马堂的得力干将花满天,人称花场主,武功原是不弱。
见她出手,他立时便要招架,怎料尤明姜瞧着瘦削,力道却出奇地沉。
他只觉一股刚猛劲道当头压下,整个人如遭重锤,斜飞出去砸在地上,当即嘴角溢血,眼前一黑便没了动静。
众骑士惊呼道:“花场主!”
“……和稀泥。”尤明姜轻抚着虎撑,“现在冒出来假惺惺,早干嘛去了。”
这话就像一把火,点燃众骑士的怒火,齐刷刷地怒瞪着尤明姜。
方才笑得最张狂的白衣骑士,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扯着嗓子怒吼:“狗日的,你还真当老子怕你不成?一个穷得叮当响的铃医,也敢在这儿撒野!”
尤明姜眉眼一弯,笑盈盈地跃上他的马背,抬脚就朝他腰侧猛踹过去。
那白衣骑士整个人被踹得腾空而起,在空中划了一道弧,重重摔在地上。
“活腻了直说,”她勒住缰绳,夹紧马腹,驱马踱到其他骑士面前,脸上仍带着笑,“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早点去畜生道占个好位置。”
骑士们个个面无人色,险些从鞍上滑下来,慌忙扯紧缰绳向后躲,手死死攥着马鞍。马儿也感知到主人的惊惧,焦躁地原地踏蹄。
尤明姜轻嗤一声,身形轻捷如燕,点足落回地面。她缓步走到那倒地骑士跟前,扬起手中锃亮的虎撑,对准他小腿——
“哐!哐!哐!”
连着三声闷响,骨裂声清脆得瘆人。
紧接着,一声凄厉到破音的惨叫,骤然划破长空。
倒地的白衣骑士,双眼圆睁,眼珠几乎要迸出来。他抱着扭曲变形的小腿,在地上惨叫着翻滚了起来。
“既然口口声声喊着死瘸子,又说不是针对傅红雪,这称呼总得有个正主。”尤明姜轻声说着,手中虎撑再次高高扬起,“我看你喊得最欢实,那就留给你自己受用吧。”
“尤明姜!”傅红雪满头是汗地抓住她的手腕。
他方才走出老远,等心头火气稍平,回头却不见她人影,匆匆折返竟撞见这般场景。
“……他们辱你在先。”尤明姜抿紧唇,轻轻挣开他的手,“我绝不会轻饶。我尤明姜的朋友,岂是任人欺辱的?”
傅红雪脚步一滞,心头泛起说不清的酸胀。
就在这时,破空声骤响!其余的白衣骑士一拥而上,剑光直指尤明姜!
“来得正好。”
她将傅红雪往身后一推,足尖轻点后撤数步,险险避开森寒剑锋。手腕翻转间,虎撑划破空气,“哗楞”声震得人耳膜发颤。
趁众人攻势一滞,她揉身逼近,虎撑化作道道虚影,专取关节要害。
几声痛呼接连响起,长剑纷纷脱手。骑士们捂着伤处踉跄后退,还未站稳,又被她抡起的虎撑打得向前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