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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祝流双瞥了眼女人脚上镶着碎钻的高跟鞋,确定自己应该是听错了,于是转身继续往前走。

“祝……祝流双……等等。”伴着高跟鞋尖锐的声响,模糊的叫唤在耳边逐渐清晰。

是在叫她没错,祝流双再度转身。

女人窈窕的身影像一阵风,直直地刮进她的视线。

“你是?”她尴尬开口。

女人在她面前站定,手指一抬,熟练地取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

霎时间,祝流双脸上的局促凝结成霜。她记人的本领不算太好,可眼前这张描摹精致,珠光宝气的脸却是认得出的。毕竟,她们见过不止一回。

“姚……姚阿姨……”掩下错愕,她从嘴里吐出这个生涩的称呼。

相较于她的失态,对方却姿态从容,噙着笑回应:“刚见你从门边进来,我就瞧着眼熟。怕认错,想认又不敢认……眼见着你要走,便急呼呼喊了声,没想到你真回头了,那就是没认错。真巧呀,流双……阿姨这么叫你,不介意吧?”

姚盈的声音像裹了糖浆的塑料,听得她耳膜发黏。祝流双抿唇,礼貌说:“不介意的,姚阿姨。”

“门口人

来人往,咱堵这儿也不太好。”姚盈笑着问她,“你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医院还是?”

“哦,回医院接我妈,她今天出院。”祝流双如实回答。

“那巧了,我也去医院,要不,咱们边走边聊?”

说实话,祝流双不太想跟姚盈沾上边,即便她是何铭的继母。但架不住对方太过自来熟,只得干巴巴地“嗯”了声,撑开伞与她同行。

从便利店到住院部大楼不过三五百米,这短短一路,祝流双的话语少得可怜。她有意落后姚盈半步,身体不自觉斜向外侧,像是要与身旁这个硬拉自己唠家常的女人划清界限。

“流双啊,你应该知道……后妈不好当。阿铭跟他爸闹这么僵,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今天见着你也算是找到了救兵,既然你跟阿铭已经领证了,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说是不是?阿姨想请你帮忙劝着点阿铭,有空啊,多回来看看我和他爸……”

总算点到正题上了,祝流双听得神情恍惚。姚盈说辞漂亮,话里话外都在提醒她,该懂事些,去缓和何铭与他父亲之间的关系。

可嫌隙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

她依稀记得,何铭已经很多年没有踏足过那个所谓的家了。

她曾撞见过何铭与他父亲剑拔弩张的场面,也窥探过这位继母丑陋的真实面目,她打心眼里排斥他们,因此答应得勉强:“我明白了,姚阿姨。我会尽力去劝,但最终……还是得看阿铭自己。您和叔叔多保重身体……有空,我们会过去的。”

姚盈自然能琢磨出她的态度,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是阿姨唐突了……瞧我,他们父子俩的龃龉哪是咱们一两句枕边风就能轻易撬开的。但阿姨有句心里话,想请你一定要带给阿铭。”

“阿姨您说。”祝流双正色道。

姚盈瞥她一眼:“当初阿铭爸爸逼着阿铭跟你离婚也是出于对阿铭妈妈的心疼。我知道你心里多少会有怨言……但事情已经过去小半年了,这几个月他爸头发都白了许多根,天天在家唉声叹气,他嘴上虽不提,心里肯定是后悔的。所以……请你们体谅体谅他爸爸。至于你父亲和阿铭妈妈的那场事故……只能说是老天爷不开眼。人死不能复生,不如就让它烂在肚子里,从此一笔勾销吧!”

离婚?

她爸爸和何铭妈妈的事故?

祝流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了颜色。

姚盈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可连贯成句,她却听不懂了。又或者说,在接收到讯息的那刻,她的大脑便自动将这道晴天霹雳拒之门外了。

眼前一阵晕眩,周遭的所有声音都模糊成嘈杂的嗡鸣。她掐着虎口,稳住发颤的嗓音问:“对不起……姚阿姨,您刚说的我爸爸和阿铭妈妈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