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
“也就是说……从我们宿舍阳台望出去的那几十盏灯里,其中有一盏是学长宿舍的喽!好神奇……”她眼里泛着不可思议的光,下一秒却突觉遗憾,“真可惜啊,留校两天,都没能在食堂碰见你……”
“不可惜。”男人接过她的话。
“诶?”祝流双偏过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男人的嘴唇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但笑不语。
玻璃窗腾起雾气,将白茫茫的雪色挡在外边。他的侧脸映在模糊的窗畔,看上去分外得柔和。
祝流双心里像被羽毛挠了那般痒痒的,偏想搞清楚他那句“不可惜”究竟是何意,可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他都避而不谈。
末了,她气馁地坐直身子假装不理睬他。
只可惜,她的佯装仅维持了短短两分钟便破了功。
汽车驶入春华里,何铭没有左转驶入地下车库,而是将车子停在了距离小区大门不远的一片草地边。
祝流双不解,问他要做什么。
被询问的男人摩挲着下巴,从储物箱里翻出一双深蓝色的毛线手套。
那双手套又大又厚实,一看就是手工编织的。祝流双猜不到他的心思,只好干坐着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作者有话说:“雪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分。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歌曲《雪人》
果然是同一个亲妈写的,程警官给俞老师送花,要送亲手剪的白玉兰。何学长给双双送花,送亲手剪的腊梅[垂耳兔头]
第117章 白头相守
“还想不想去玩雪?”何铭把手套塞到她手中问。
祝流双以为自己听错了,僵在那里,一时间忘了接话。
她的沉默给了男人错觉,误以为她不愿意,于是发动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想!”眼见着车子即将离开,祝流双攥紧了手套,迫切地说。
男人停下发车的动作,转过头细细端详她的神情,确定她是真的想玩雪后,稍稍扬起下巴道:“那把手套戴上。”
手套?
是她手里这双?
可是好大呀,都快赶上她两只手的大小了!
祝流双默默看了两眼,正想问他这双手套是谁织的,何铭却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主动作了解释。
“这双手套是我外婆过世前织的,没戴过几回。大是大了点,但起码能御寒,将就着用吧……”
何铭的外婆和她外公是同一年过世的,距今已有六七个年头。
这么看来,他非但不冷情,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极其念旧的人。
祝流双眉眼低垂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默默把手伸进手套里。穿戴好后,她扬起被包得鼓鼓囊囊的两只手给他看。
“好像蚂蚁钻进了豆壳……”她边晃边夸张地说,“不过里面加了薄绒,真暖和,一点儿也不扎手。”
“嗯,能戴就好,下车。”
左边的车门打开,冷风随之灌入。祝流双却丝毫不觉得冷,满心满眼都是要跟何铭一块儿玩雪的喜悦。
她在他之后开门下车,脚刚沾上地,头顶便及时地出现了一把黑色大伞。
心念微动,祝流双怀揣着兴奋与紧张,同他一起走向那片覆盖着白雪的大草坪。
————
路灯照耀下,地上的薄雪闪着温润的光泽,像掺了金箔的芝士奶油。
等走到草坪中央,祝流双跃跃欲试的心终于按捺不住,她蹲下身来,在地上滚起了雪球。一个雪球滚好,她又兴致勃勃地滚了第二个。
“堆雪人?”站在身旁帮忙撑伞的男人看出了她的意图。
祝流双拍着雪球腼腆一笑:“是不是有点幼稚?”
何铭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拿过她手中的雪球替她安到另一个的上面:“现在雪还不够厚,等明天应该能堆个更大的。”
对于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