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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票是临时买的,年糕是她花了一天时间手打的。今年的糖桂花还没来得及做,好在去年多做了几罐,正巧能用上。

“姑娘你找什么呢,要不要我帮你找?”女人放下手机,热心地问。

祝流双随手摘下一只耳钉握进掌心,从狭窄昏暗的过道里直起身来。

“找到了,是我的耳钉掉了。”她摊开手掌,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诶呦,这么小的东西,确实不好找。”

列车驶入隧道,窗外一片漆黑。双耳深处突然响起轰鸣,将身旁之人未说尽的话语隔绝在外。暗色的玻璃窗映照出她半边恬静的侧脸,祝流双抬手将珍珠耳钉别到左耳的耳洞里。

【提拉米苏和三明治看上去很有食欲,摆摊顺利吗?云河今天下雨了,我已忙完工作准备休息。】

那日他是这般回复她的。她隐隐觉得,或许——他的心境有了一丝变化。

————

“女士们,先生们,列车即将抵达终点站,本次行程的目的地——云湘北站。请各位乘客做好下车准备,下车时请您注意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缝隙……”

伴随着悠扬舒缓的音乐,广播里再次响起播报员的提醒。

身旁的中年女人开始收拾脚边的行李袋,祝流双在她之后起身,走到过道里时特意停留了片刻,帮女人将行李架上那只沉甸甸的编织袋一同扛了下来。

“谢谢你啊——”

面对道谢,她极轻地摇了摇头:“小事。从云湘北到云河还要一个小时车程呢,阿姨你等下怎么走?”

“转两班公交就到了,才四块钱。”女人一手一只编织袋,边走边说,毫不吃力,“对了姑娘,这边出口有好多黑车,姨提醒你一句,最好别坐。很多坐地起价的……”

“谢谢阿姨。”祝流双默默将忠告记到心里。

自母亲做完手术后,她几乎没出过菰城,云湘更是头一回来,更别说云河了。一个人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有担忧害怕的时候。她原想跟这位面善又有缘的阿姨做个伴,拼车去云河。

既然人家选定主意要坐公交车,她也不好强拉着人和自己拼车。

在出站口与中年女人告别后,祝流双拎着她那鼓鼓囊囊的袋子走到外头的打车点。

云湘的天阴沉沉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

“小妹妹,打车吗?上车就走……”

“100块钱一个人,想去哪里?”

“来嘛,就等你一个了……”

果不其然,刚一到打车点,就有举着牌子戴着墨镜的男人上前拉客。他们热情地邀请祝流双乘坐自己的车,仿佛每个人的车上都只缺她这一位乘客。

这阵仗,吓得她频频往后退。

拒绝了“黑车司机”的盛情邀请,祝流双打开手机打车软件。

顾旭峰告诉她,何铭如今住在云和县“浙通皖苏城际铁路有限公司”的员工宿舍里。她低头输入目的地,界面上跳出好几种车型,预估价格从165元到190元不等。

好贵!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可最便宜的顺风车不是随时都有的,需要提前预定。

她肉疼地点下按键,软件开始帮她寻找车辆。很快,有司机接了单。

过了几分钟,一辆新能源出租车停在了她的脚边。

祝流双反复确认了车牌号,拉开后座门上了车。将身后那群“黑车司机”的叫嚷拉客声关在了门外。

窗外的天空愈发阴沉,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树。

云湘要比菰城冷上几度,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微微发黄。

早上起得早,折腾了半天,祝流双精神倦怠,瞧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和建筑眼皮不住地打架。她的脑袋贴着玻璃窗,像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嘶——”为了让昏沉

的脑子清醒一些,她用力在大腿上拧了一把。

迷糊的眼眸渐渐清明,祝流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