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凌厉雪白,眼瞳纯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警卫一个激灵,立正敬礼:“指挥官!”赶紧按开了拦杆。
有其他警卫来跟着停车,沈扶示意他们把看望的礼品拿下去:“弗老呢?”
“首长应该正在后面花园大厅,指挥官,我为您领路。”
沈扶挥手拒绝了他,径自沿着台阶向深处走去。
这里道路并不复杂,布置地古雅,穿过长廊,弗格斯正在为一盆花剪枝。
听到脚步声也并没有回头,手稳稳地落下一剪:“你来了。”
“弗老。”
“来,”弗格斯放下手中的花剪,在旁边洗了洗手:“坐下说。”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想着您在这儿,来探望一下您。”
弗格斯引着他坐在旁边凉亭的椅子上:“你看,又把话说的这么客气。”
他陪着弗格斯说了会儿话,秋日风凉,沈扶喉咙间泛上一阵痒意,手握成拳状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
弗格斯拿起茶壶为他添茶,沈扶赶忙抬手制止:“老师,我自己来就好。”
这个称呼出来,弗格斯面上笑意大了些:“终于肯承认了?”
“您做过我五个月的老师,学生一直铭记教诲。”
“我当时已经打定主意,收够两个徒弟后就不收了,本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来做我第二个弟子的。”
沈扶轻轻摇了摇头:“老师何苦打趣我,您明知道,我在军事上的天分和敏感度实在平平。”
弗格斯哼了一声:“就你现在这幅身子骨。”
当时无数人挤破了头想要搭上这条线,但谁都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帝国之鹰,最后会收下一个出生平民军校Alpha学生。
“你想加入我的军团?”十三年前,彼时刚从统帅一职上退下来的弗格斯看着面前的Alpha学生,有些诧异地问。
“是。”盛渊不卑不亢地点头。
地下室内光线并不甚明亮,映出少年人桀骜锐气的面容,他的五官轮廓非常深刻,眉骨高挺鼻骨立体,穿着作战的迷彩服包裹住脖子以下的所有皮肤,军靴衬得腿尤其得长。
但此刻眉角、颧骨、下巴和露出来的脖颈皮肤上却有很明显打斗后的淤青,最严重的眉角那块甚至流了血,来见弗格斯之前被紧急拿布擦了擦。
弗格斯目光在那块摇摇欲坠的血痂上停了停:“很多人都想当我的学生。”
盛渊:“考核下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无论单兵、作战、理论,我的成绩都是最好的。”
弗格斯回忆着那份优秀到近乎完美的成绩,他大半生见过无数所谓的天之骄子,但毫无疑问,盛渊在其中绝对是顶拔尖的。
实际上最开始吸引到他的不是对方极致优异的成绩,而是那副关键时刻能狠下心下决断的心。
当单兵能力达到顶尖,能决定他这辈子是到此为止,还是真的有将帅之才,就在于他是否有一颗坚定果断的心。
这个孩子还很年轻,但团体作战时他展现出的那些特质,尤其是最后双方决战时,残忍、果断、刚毅、有号召力,能鼓动人心,是天生的领袖和枭雄。
连他扪心自问,都不一定在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个地步。
盛渊直视着他的眼睛:“帝都无数权贵都想把自己家族的人送到您这里,但您已经不想继续在这样无止无休地纠缠下去了。”
“那些人绝不会比我有能力,也绝不会比我更中立。”
弗格斯现在想起时还是有些唏嘘:“那就是纯撑死胆大的,比赛第一名可以见我,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一个毛头小子能直接跑我面前大言不惭说,他是我徒弟最好的人选。”
沈扶眼底漾起点笑意,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他向来如此。”
弗格斯:“你猜我后来答没答应他。”
沈扶无奈:“结果都这么明显了。”
“我给了他两年的试用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