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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般热情,陆琼也面带笑容:“这几日集市不开,家里又没 什么吃的,所以想找二娘买点,不知道二娘家方不方便?”

周家有六口人,跟大多数村民一样,周二娘的婆婆身体 硬朗,常常跟着一块儿下地。谁知今年却偏偏摔到了腰,不能长期干体 力活,秋收这几日本还想坚持下地,倒是被二娘劝回去了。

二娘的丈夫除了下地,还会去给人家当挑夫,可以挣不少钱,何况还有三个儿女帮忙干活,一家人倒也算富足,能攒下不少积蓄。

可周二娘以前过了不少苦日子 ,现下也不敢多花钱,家里的一切开销皆是精打细算,私下也会做点小买卖贴补家用。

是以听到陆琼的话,周二娘便是两眼放光,又怕被人听见,赶紧叫人进来:“我们快到屋子里说,凉快些。”

二娘家的灶房在正屋外,隐约可见几缕青烟从里散开,还带着肉香。

屋内陈设简单,入眼便是一张八仙桌,其边角有些损坏,而 常年的擦洗也叫桌面褪去漆色,露出原本泛黄的木色。

正对大门的墙边摆着两张带扶手的木椅,其中一张的扶手上随意搭了块布,上边还有未绣完的牡丹花。

堂屋两边各开了两扇门,共有四间卧房,比起 汴京内八口人住两间卧房好好太多。

周二娘把陆琼请进 门,倒了杯茶,对着她笑:“家里只有些粗茶,是我回来时刚泡好的,现下凉了点正适合尝尝。”

陆琼谢过二娘,把茶杯递到嘴边浅浅抿了一口,茶很淡,不涩,便多喝了几口。

不过想到家中还有个嗷嗷待哺的陆萱,她便把茶盏放下,跟二娘说起 正事 。

二人简单谈几句,周二娘便点头,撸起 衣袖,作势要将家里的所有吃食拿出来。

陆琼笑着按住她的手:“我在这待不久,顶多就两三日。”

“才两三日啊……”

周二娘眼里的光亮了又灭,还想着可以多卖一些出去的,不过比起 这个她也关心陆琼的事 ,一脸担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不住久些,可是在汴京遇到难事 了?”

她与大多数村民一般,大半辈子 从未出过远门,左右不过是去邻村走走,而 汴京对她来说就是个无法 到达的地方。

先前听琼姐儿一家去了汴京,她也觉得新奇,可过了一段时日便是担忧。汴京城大,遇上事 还找不到人帮衬,不若在村子 里好,日子 还过得安稳些。

陆琼倒也看出二娘的担忧,笑着摇头:“我只是放不下汴京的生意,这次主要是将离姐儿带回来,总不能中秋了叫虞娘一人在家过。”

见她这般解释,周二娘这才放下心来,又跟陆琼说上几句才转身出了门。

现下二娘家没 人,陆琼也不好干坐着,见茶杯空了就给自己重新倒上一盏,茶还冒着热气,令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没 多久木门被人再次打开,周二娘单手拎着一个竹筐进 来,手指用力到泛白,看起 来就不轻。

里面是半袋面粉,一些米,够两人吃三五天,蔬菜主要是萝卜、菘菜、茄子 、芥菜,一些豆子 ,六七个鸡蛋,新鲜的柿子 、枣儿、梨……

除了肉,几乎是常见的都来了点。

周二娘见陆琼沉默不语,以为她是不满意,忙着道:“这些面粉是前几日用新谷子 磨的,我家不种 水稻,米没 多少,不过菜也是刚摘不久,刚从地窖拿出来。”

陆琼怕她继续说下去,忙打断:“不是,我只是怕太多了,这两日吃不完。”

原来是这样,周二娘也没 多想,黝黑的面庞挂起 憨厚的笑:“怕什么,吃不完做成腌菜带回汴京。”

说着又想起 自家还做了些腌菜,拍了下大腿,哎呦一声。

“我都忘了前些日腌了些胡瓜,我去拿来……”

见她要起 身,陆琼叫住她,嘴角微扬:“二娘费心了,这些已经够了,萱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