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让他十日之后释放。张爽被判处二年零三个月,因身体原因,可申请保外就医,监管金五百万元。

那天两人靠在沙发上,张爽取笑他平时脑子挺灵光,明知道他能保外就医还非得自己给搭进去,好好的老婆给他赶跑了,集团还乱成一锅粥。

他只知道保外就医需要时间审批,在未调查前送张爽离开,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看你不是在帮我顶罪而是在还我命。”张爽一眼看穿他。

“等能出国了,我就去找她。”他捏了捏手心,“其实……我进去第三天给乔乔写了信,让律师给带出去了,她一直没回……”

还需三个多月,他才能出国,很想她。不知道她现在气消了点没有?

张爽拿起桌上的手机给覃乔打电话,她可能在忙没有接听:“看你把乔乔给气的”他又说,“嘉树,你这事做得不对,你说你把我‘关到’国外,什么都不让我接触,要不是老子后来长个心,是不是要等到你做完牢,我才能见到你?觅觅也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认识二十五年,小时候你帮我打饭、倒水、占位置,几年前你替我出头差点打瞎一个人的眼睛,都是你在帮我……”

“打饭、倒水、占位置,是老子想抄你作业。”

张爽微微后仰,望着明亮的顶灯,眼里闪动着一点一点的白光,“八岁那年我惹了校霸差点被他打死,还是你这个三好学生出面才把他给吓退,老子记你一辈子。””

第27章

那位阿姨一走,隔壁办公室内的田佳悦拿起文件,走出去,象征性地叩了两下董事长办公室的玻璃门,随即推门进去。

猝不及防地与正要出门的陈嘉树撞了个满怀。

她惊呼一声,惊措抬眸,当看到陈嘉树一脸痛色,染血似的双眼时,心中大骇。

“哥!”

陈嘉树没看见也没听见般绕开她右拐出了门。

司机小军的工位正对董事长办公室,看到陈嘉树出来,立即放下手机,双手贴裤缝站了个军姿,退伍军人的肌肉记忆刻在骨子里。

“陈董。”

陈嘉树脸色阴沉,目不斜视,径直向大门走盲杖敲得急,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直觉又和那位覃女士有关,否则没有什么事能让一向稳重的陈董变了脸色失了态。

小军急忙跟上,身后田佳悦“嗒嗒”的高跟鞋声紧追不舍。

但到底陈嘉树眼睛不好,在电梯间里摸索电梯按键时被两人追上。

“陈董。”小军适时出声。

陈嘉树退后一步,意思很明显由他来按。小军长臂一伸,摁了下下行键,再退到陈嘉树身后。

“去省台。”陈嘉树说,向左偏了偏头,“你回去吧。”

后半句话是对田佳悦说得。

电梯门划开,小军跟着陈嘉树进的同时伸手虚挡在门框边,田佳悦因陈嘉树这句话没跟进去。

电梯到了负一层,电梯间隔壁就是董事长专属停车位。

小军拉开车门,手背垫在门框上,陈嘉树低头往车里钻,骨裂的右腿还未痊愈,使力不当而被压痛,他迟钝两秒,坐进车内。

陈嘉树电话打来时,覃乔刚坐进车里,她盯着屏幕上的“嘉树”她想起了杨淑华说得那些话。

太过理性便是如此,她没有足够支撑的理由去恨陈嘉树,连怨气都在这几天和他相处中泄了一大半,再看到他的因眼疾困扰到的日常,她已经动了将孩子送回去的念头。

杨淑华的恨来自对她这个女儿的心疼,她自己也是母亲,孩子受伤,母亲的痛只比孩子更多。

只不过她还是无法认同杨淑华,陈嘉树他是孩子的父亲,孩子们也有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权力。

至于她……该走什么样的路,该怎么走,谁也不能掌控她,亲生母亲都不可以。

拇指刚触到屏幕,杨淑华的电话进来,陈嘉树的电话却因长时间不接而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