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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了。

一想到嘉树此刻或许正被困在“人人是哨兵”的宛坪村,覃乔就感到一阵心如刀绞。那个地方,即便是身体健全的人也未必能逃出,更何况他视力微弱

他的听力恢复了吗?

早上覃乔刚到酒店放行李,马警官一通电话又把她喊到了医院。接待她的小警员告诉她,病房里那两个男人为陈嘉树而来,却被村民打成了重伤,现在还在昏迷。

“高个子那个,昏迷前说他们不是小偷,是来找陈董。我们就联系了你。”

高个子正是陈嘉树的司机小军。这个平日壮实的男人,此刻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一旁的张特助脸上的伤稍轻,但医生说,他断了两根肋骨。

这两人为陈嘉树来此,却被十几名村民联合围殴至重伤,最后还被诬告成“鬼鬼祟祟、意图偷窃”的小偷。

这个村子的人真的将“法不责众”的效应,运用到了极致。

恍神那几分钟,镜头里出现一个穿着黑色棉袄、抱着孩子的女人。

覃乔眼神一定,只见她腾出一只手拉上房门,而后走至这座四合院的正当中。

中间拉了一根挂衣绳,上面用衣架挂着十几件衣服、裤子。五六岁的孩子一下到地上,在下面钻来钻去,把它当成了游戏道具。女人拖着不利索的右腿,踉踉跄跄地追着自己的孩子。

这一天监视下来,只看到一屋子人走来走去,没什么特别。

覃乔移开视线,双手扒着石块边缘想站起来,眼前突然一黑。她只好闭紧眼睛,重新蹲了回去。

指尖用力抵着坚硬的石头,等了好一阵,晕眩感才渐渐退去。

日落黄昏,云层层层堆积,大半的光已经缓缓收起气温骤降,又起了风,像裹了碎玻璃似的磨着脸皮、生疼。

覃乔将单反收回包内,背靠石块坐在地上,鼻尖忍不住泛起酸意。她眨了眨眼,把泪意逼了回去。

她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巴掌大的全家福——那是年前他们一家人去影楼拍摄的。

照片中孩子们站在他们前面,孩子们笑容灿烂,而作为父母的他们弯唇的角度,恰到好处,透出一丝拘谨。

这是第一张,还没完全进入状态,后面几张其实更自然。不过,无论哪一张,她都特别喜欢。

拇指抚摸着他的脸,冰凉的照片被她指温捂热,覃乔轻提嘴角,觉得这是个笑。

嘉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们一起回家。

清风吹动纱帘,淡淡的清冽香气混合身体的温意盈满她的呼吸。

她和陈嘉树偎在沙发里看《泰坦尼克号》,画面暂停在女主和男主坐在马车里。

“等我们都退休了,就开一家花店,然后不忙时,关店去全世界旅游。”陈嘉树低头,与她额头相抵。

她挑起眼皮,白亮亮的光线越过他的肩头洒进来,她微微眯起眼睛:“这不是我的愿望吗?”

很多年前的话了,他还记得。

心脏砰砰直跳。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眼底仍旧是毫无波澜的漆黑,只有眼睫微微扇动,他动情地说:“以后你负责看故事,我负责听故事。”

心里有一丝难受,她抬头,用曲起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唇:“那说好了,从青丝,到白发,你要一直一直听我讲。”

他蓦然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吮着。

湿润的吻缓缓游走,最后停在她眼角。他低垂长睫,很轻地“嗯”了声。

一片带着锯齿的树叶擦过覃乔的脸,落在她的腿上。微微刺痛,覃乔眼皮一跳,思维仿佛从海水中瞬间浮出。

冰冷的手指拾起它,借着天边那轮清冷的月光的微弱光源,看清它的外观。

椭圆形的叶片,绿色中夹着点点黄色,不是新叶。覃乔捏着叶片边缘轻轻扯了下,倒是很有韧性。

这片银白色光亮从闭合不紧的窗缝里,流淌入屋内,它从男人冒着胡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