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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与嘉树有关,她呼吸一紧,凝神细听。

听筒里“嘟”声响了十几下,就在孙刚以为即将自动挂断时,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喂……我们这里是宴河镇人民医院。有位自称陈嘉树的先生,给我们报了您的号码,说您是她的律师。”

“对,他……他现在还在您那里吗?”孙刚语气有些急切。

覃乔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包带,身体微微前倾,是随时准备拔腿的姿势。

“在的。”

“请让他接一下电话。”孙刚想确认他是否安好。

“他听不见,恐怕没办法接电话。”那端的声音依旧温和耐心。

听不见……他的听力还没恢复。

一股酸涩猛地涌上覃乔心头,她眨了眨眼,努力逼回即将涌出的湿意,纤瘦的身体压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孙刚问了病区和病房号,当机立断地挂断了电话。

前往医院的一路上,覃乔手撑着下颌,怔怔地望着窗外,好几次抑制不住喉间的哽咽。

窗外的风景从都市的繁华盛景,渐渐褪成空阔的绕城高速,再到一幢幢独具风情的小楼,最后车辆彻底驶入四面环山的深处。

*

陈嘉树抱头跳下车,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接连翻滚数圈,直到撞翻路边的类似摊位的东西才停下。

他没有立即呼救。

虽然他的世界一片黑暗死寂,但身体的其他感官却敏锐地察觉到人群正从四面围拢过来。

这无疑是他逃生成功的信号。

试图撑起身时,双臂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应是刚才撞击地面时受了伤。

忽然,一只手掌按上他的肩头。

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抱住对方的手臂,竭力喊着:

“帮我报警!我被绑架了!帮我报警!”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又或是身体早已透支到了极限,这一叠声呼喊刚脱口,眼前一大片五颜六色的光扭曲旋转,下一瞬,他就失去了意识。

直到,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好像是有一根针扎进去。

陈嘉树蓦地睁眼,与梦中斑斓的景象不同,沉重的黑暗再度压下

他动了动那只手,逐渐意识到自己在输液。输液,这意味着他在医院。

一定是的。

“有人吗?”他提高声音喊。

床铺微微震动了下,看来旁边确实有人,应该已经回应了他。

“我听不见,也看不见,”他讲出自己的困境并请求“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联系我的律师。我叫陈嘉树。”

他报出手机号,报了两遍。

覃乔和孙刚急匆匆地赶到病房门口,孙刚险些撞到拐出门的小护士。

覃乔脚步未停,侧身快步走进里面。

病房里摆着三张病床,靠内的两张床上躺着两位老人,最外面那张空着,被子掀开一角,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

“护士,陈嘉树是在这儿吗?”孙刚急忙询问那位护士。

小护士:“他刚才晕过去了,现在送去抢救室了……”

“晕倒?抢救室在几楼?”孙刚急了,嗓门一下大了好几度。

小护士被他吓得缩了缩:“三楼。”

孙刚刚想进门去叫覃乔,她已经像一阵风似的从他与护士之间掠过。穿着运动鞋的女人步履快得生风,孙刚扭头望去,只瞥见一抹衣角消失在拐角。

他拔腿要去追,却被小护士伸手拦住:“待会儿你把医药费交一下吧。”

两人前一后赶到抢救室门口,孙刚将缴费单塞进隔壁窗口。

刚办完手续,一位年轻的男医生从旁边的办公室推门出来,手里捏着一页报告单。

“你们是陈嘉树的家属?”

覃乔一步上前迎向他:“我是他妻子。”

医生低头看了眼报告,眉头微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