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
覃乔嘴唇一抿,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能想到的,想必陈嘉树早已经试过。
所以,才会设立了一个团队,但以他对数据不容出错的性格,团队亦并非完全可靠,人比机器灵活但又太过灵活,往往人心里的算盘只比算法更难防范。
覃乔做财经这些年看到太多因身体抱恙,精力不济被下属欺上瞒下的案例,远的如美国硅谷的‘AuroraTech’,其创始人因病退居幕后期间,代理CEO和与财务总监勾结,暗中修改项目预售资金监管协议,留下的窟窿至今都没填平;
近的像京市著名的永康集团,老爷子年中风休养,不过三个月,其女婿大肆挪用设计研发资金投入高风险期货交易,导致三个核心品牌新品断层,股价腰斩种种案例揭示一个事实,人一旦掌控不住棋盘,便有人替你落子。
她又问:“多方验证呢?”
“嗯。”陈嘉树颔了颔首:“让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汇报同一件事。碎片拼起来,总能看清原貌。”
只是需要接收人有强大的记忆和逻辑重构能力。虽说难不倒陈嘉树,但长此以往劳心劳神,会很累。
车窗外城市霓虹随着车速,时快时慢地从两人脸上划过去。
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不笑时凌厉疏冷,笑时温柔如水的眉眼,映在玻璃窗上,每到暗处,就会分外清晰。
覃乔看着他不说话,默了片刻:“太耗神了。”
他勾了勾唇,带些感慨道:“好像回到了那时候,你也会帮我出谋划策。”
这时候“嗡嗡”两声,自她肩头传过来。
什么东西?
覃乔疑惑扭头,陈嘉树放开扣在她肩膀上的手,伸到她——一只纯黑色智能手表,圆形表盘亮着浅黄色微光,手表边缘半圈持续跳红。
“前段时间去陈呈那里,过了一眼他们公司的运营情况,他送我的。它有个功能很适合我们这种视障人士,去年开始眼睛不行了,机械表都放在家里吃灰,平时看时间就用手机。”
他往回收手,另一只手的手拇指在手表边缘摩挲,屏幕亮了,机械女声报出“现在是北京时间17:40分”。
“市面上的表,我试过两款,一款比较常见的手动,侧面有个按键,按了会报时,声音尖锐,关键在于不防水,洗个手都得取下来,眼睛好时无所谓,现在最厌烦摸来摸去这种事;另一款智能表抬腕报时,会误触发,半年前开董事会,我都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激活它的功能……”
陈嘉树这番带着些许幽默无奈的话语,成功让覃乔脑袋里勾勒出当时的场景,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只手表有定制的唤醒功能,摸表的左边唤醒时间播报;摸右边能报出实时心率;轻叩屏幕两下会报血压。如果我的心率和血压其中一项出现异常,它就会发出健康警报,我的紧急联系人会立即到一封邮件。”
陈嘉树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更像是用户体验说明书,显而易见地非常喜欢陈呈团队这项设计。
只因——
陈呈团队的设计满足他拥有100%控制权的想法。
覃乔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觉得这种手表很有市场,并非只适用视障人士,就比如她,也愿意有一只“懂我”的手表。
“我感觉这东西有市场。”覃乔说,“适用的人群绝对不止视障人群。”
陈嘉树幽黑的眼睛瞥着她:“你猜陈呈为什么送我一只?”
覃乔扑哧笑出声:“看来这份“体贴”花了十倍的用心,陈董……他这是黏上你了。”
那笑声不高,清凌凌地震颤着车内空气,竟带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痒意,不是喉咙发痒,而是心尖上被羽毛尖端极轻地搔了一下。
“嗡嗡嗡——”手表再次震动,闪烁的红光比刚才更加急促。
“嘉树……手表出故障了吗?”覃乔语气迷茫。
车轮碾过一段减速带,车身轻震。陈嘉树喉结微动,重新靠回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