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颌已经松弛,过了几秒他也笑了,眉梢轻扬:“我今天不追你了,路上小心。”

某人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两声,覃乔瞥他,眼下略泛青,皱眉问:“你晚饭没吃?”

他很淡地说:“中饭也没吃。”

一辆车转过来,车灯从陈嘉树从两人身上扫过去,空气中微尘曼舞。

这时,大厦里有人出来,覃乔旋即握住他的手臂,往旁边带着走一步。

“请你吃馄饨怎么样?”覃乔探询似的问。

“馄饨……”像是很难决定地他犹豫许久,才道:“这附近有馄饨店吗?”

“我来时看到有夜市街,应该有馄饨,不远穿过马路走五六百就米到了。”

“那走吧。”

感谢陈董给赔礼道歉的机会,覃乔在心里的絮叨。

还没到吃夜宵的时间,夜市街里除了摊位里站着的小老板,没有什么人,明白色的灯光笼罩住这小片区域和外街的橘黄路灯成了明暗分界线。低低絮语溜出,有几簇聚在摊前聊天,也有人孤零零的杵在摊子里面,手里夹了根烟。

两人站在街口,望进去,安安静静地都不说话。

马路边宾利车打着双闪灯停靠着,像安静等待的大宠物。

“还是请你去吃好的吧。”覃乔说。

吃馄饨有些寒碜。

“覃女士,我饿了。”

把他带到这里,闻着飘出来的食物香气,这不是折磨他吗?

“那走。”

这时候有活人进来,本就闲得发慌的摊主们自是齐齐望过来。

在这帮人若有似无的打量里,两人走到馄饨摊前。老板娘按灭正在播放短视频的手机,笑着抬眼接待:“两位想吃哪种馄饨?”

“荠菜馄饨、白菜猪肉馄饨、鲜肉馄饨、……”覃乔轻声报菜名。

陈嘉树听到“酸菜馄饨”时出声:“那就酸菜馄饨吧。”

“老板娘我和他一样。”

夜市里的餐桌是公用的,长条桌固定的凳子,两人在那家摊前,面对面坐下,陈嘉树将收起的盲杖放在腿上,他解开一粒扣子,感觉到覃乔的注视,微抬下颌,抿出一丝笑意回视她。

下馄饨了,北风裹着锅内冒出的热气,扑向他们,潮湿的热意如同羽毛挠过皮肤。

两人隔着氤氲望着彼此,男人眼尾轻轻弯的样子格外生动。

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直到——

“你不是陈嘉树吗?”语气里有一丝颤音,很是激动的样子。

覃乔一抬眼,一位穿着红围裙,个头壮实的男人已站在陈嘉树身侧。

可能很多人不认识陈嘉树,但在澜川本地没人不知道乔树集团,能一眼认出他的要么是曾经的街坊领居,要么是曾经的员工,纯路人不大合理。

只因陈嘉树从未接受过电视台专访,新闻片里偶尔一道侧影出镜应该不至于让人印象深刻,虽然陈董很英俊,但总归不是明星。

短短几秒钟内,覃乔将各种可能想了一遍,而陈嘉树则是侧身,抬头仰视,问:“请问……”

男人搓着手:“我女儿在您办的新城小学读书。”

新城小学?

覃乔回想起半年前曾和陈嘉树一起进去参观过,当时陈嘉树在车上跟她说的情况是只捐了一个图书馆和一个电脑室。

“陈董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今天真是见到大活人了。”

男人激动地不知道怎么表达,抓起陈嘉树的右手摇了摇,然后垂下手,擦着裤子边缝。

然而陈嘉树只是神色寡淡:“只是集团公益决策,本就是为了帮到该帮的人,不必放在心上。”

陈嘉树这时候保持距离是在避免被道德绑架,毕竟现在什么人都有。

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蠢蠢欲动的身体,即便他看不见,也能感觉得到。

覃乔适时开口:“陈董只是投资人,具体事务不参与的。”

吃完馄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