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拿去长安买卖想必也不会出大乱子。
“你们做主,我只是个负责跑路,账本看完了我就回家了,快两个月都没见着家里人了。”赵管事抖了抖衣裳,一路风尘仆仆回来,连身衣裳都没换,瞧着都邋遢。
“回吧,剩下的事我和蔺肃接手,五日后你们只管来接货。”宋月隐嘴上抱怨事多,但真做起来也不含糊。
“那你们忙。”赵管事说着就出了尚府,赵管事本名赵长遂,家住河坪村,距离长平村比较远,后头跟着尚家挣了钱,就把家落在礼县了。
原本长平村到礼县少说要走三个时辰,后头尚家发达了,为了能尽快把货送长平村运出去,长平村到礼县的路都是尚家请人修整过的,用的泥沙碎石,干了后刀枪不坏。
哪怕下雨走在上面都稳当,不少过来长平村做生意的商人都夸路好,还想从东家那里打听要如何修出来一条。
奈何造价昂贵,比三合土路都要贵,一般人家还真修不起,也就不了了之。
要赵长遂说,不说天底下的路,就是大历的官道能修成这样,来往各地不知道能轻快多少,但也只是想想,皇帝不想着每年加税就是好的,真要修官道,赋税徭役一般人家哪里负担的起。
马车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礼县,赵长遂轻车熟路的回了家,这时候家里是没人的,小的在上学,大人也都在外头做事,正午一顿几乎都不会着家。
赵长遂就得自己烧火做饭,好在都是农户人家出身,便是男子一般不进灶房,做饭还是会做一点的。
粗粮熬成的粥,配上去岁冬天淹的酸菜萝卜,哪怕是大夏天也能送去两碗落肚。
吃饱喝足,再洗漱换身衣裳便倒头就睡,打长安回来的商队汉子个个如此,若不是身板子够硬,五日功夫还真不一定休息的好。
……
“病了?”尚柒瞧着连续两回跟在别此云身后的哥儿,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前几日公子夜里染了风寒,府里的大夫看过开了几副药,吃了也不见效,公子便想请尚大夫走一趟。”
“不请宫里的太医看看?”尚柒这点医术是童子功,虽说打记事起就在学,到底没正儿八经的看过病,当然到了大历,各方豪强愿意上门给他当小白鼠看诊,经验也慢慢攒的有,但尚柒不自信摸脉的本事能比过老太医。
“夫人原本是想请和尚家相熟的太医上门,可近来宫中几位贵人接连病了,太医院的太医都被留在宫里,一时间请不到。”
“且等等,我去拿些药材。”话都到这个份上,尚柒不走一趟似乎对不住二人的临时结盟的情谊。
坐上去别府的马车,叫书墨的小哥儿却不曾跟来,看来书墨是别此云养在外面办事的人,想来别府的其他人也不知道书墨的存在。
按说为了保密该是让在府里伺候别此云的哥儿过来请尚柒才是,偏偏叫书墨出面,莫不是别此云和身边的人都被软禁出不了门?
以他和别此云现在的关系,别此云不该给他准备鸿门宴才是,那么别此云是想通过治病,面对面和他交流什么消息吗?
冥思苦想一路,马车停在别府侧门,原本侧门的门房像是早知道尚柒要来,见着人就七拐八拐的将人带到梧桐苑。
尚柒走的闲庭信步,甚至还有心思看周遭的建筑,不愧是有两百多年底蕴的世家,屋里建筑虽不至于雕梁画栋,却也别具一格。
“尚大夫,公子正在屋里等你。”琴砚早在院门口迎接尚柒,比起每次见尚柒和别此云关门独处一室都要变脸的书墨,琴砚反而稳重不少。
不愧是后院玩宅斗的,不喜形于色都是基本功。
而尚柒没有大历男子不能随意进姑娘哥儿闺房的规矩,而且他要是真敢因为这种原因不去别此云的寝房,他打赌别此云会找他算账。
所以等尚柒进了别此云的寝房,门还被琴砚关上的时候,他一点没有不自在,还多看了两眼屋内布局,别的不说这一屋摆设,拿到当铺去都能换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