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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何日飞升 卢卿卿 115998 字 1个月前

洗砚刻意拉长了话音,他打趣的目光在宋凛生和文玉之间转了一圈,“见风就倒的人!”

文玉原本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洗砚说话,甚至视线都同他的动作一道转动,却不成想他竟说的是与说宋凛生相同的话。

见风就倒?她也不是见风就倒的人呀。

文玉两手各拽着斗篷上的同心结一角,轻轻地拉着把玩。

洗砚的话,她不能完全意会,但她又不愿意在洗砚面前露怯,只能状若无事地不说话。

宋凛生转头淡淡瞥了洗砚一眼,他眉心轻拧,神态已不似方才一般笑意满满。

四目交接之时,洗砚登时收了声,他肩头轻耸,俏皮地眨了眨眼。

宋凛生回身同文玉轻声解释,“小玉不必挂心,洗砚他不是那个意思。”

文玉愣愣的看着宋凛生,又去看看后头嘟嘟囔囔的洗砚,她尚未弄明白“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洗砚原本闭口不言,可一见自家公子和文娘子解释地费劲巴拉的模样,便又忍不住插话道,“我是说,若文娘子不是见风就倒的人,公子何须那样急匆匆地满院子找寻,就连多加件衣裳的功夫都没有。”

他话音尚未落地,文玉倒回味过来,领略了七七八八。

“洗砚!”宋凛生回身轻呵一声,不叫洗砚再继续说下去。

洗砚的话就像一柄挑刀,剔除余烬之后,使他心中的那一抹烛火燃地更旺、更亮,澄明温暖的烛光将他胸膛铺满,一颗心更是烤的暖烘烘的。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愿叫洗砚继续说下去。

于他而言,是看清自己的铜镜。

可于小玉而言,恐怕会成为无形的负担。

而他,万万不愿意叫小玉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或是半分半缕的委曲求全。

更何况,如今小玉住在府上,他们行事说话更要慎重小心才是,莫叫小玉生出寄人篱下之感,惹她伤心。

他答应过小玉的阿兄,定然会好好照顾小玉的。

那他就决不食言。

可平日里分明很是守规矩的洗砚,今日不知怎的,就是不愿收声。

洗砚鼓着两腮,一股脑儿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自己的身子忘到九霄云外,文娘子的披帛记得一清二楚。”

话到此处,文玉就算是长着木头脑袋,也不至于听不懂其中深意。

她的手上忽而失了轻重,猛地一拉同心结,骤然收紧的绳结将她脖颈之间缠住,勒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文玉呛了冷气,肺腑之间乍然升起一股凉意,阵阵抽疼叫她忍不住弯下腰。

“小玉!”宋凛生急忙唤道。

他赶紧上前一步一手扶着文玉的肘间,一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小玉,莫急莫急,轻些吐纳。”宋凛生眉间染焦灼之色。他话虽如此说,却是比谁都更加急上三分。

文玉摆摆手,想要告诉宋凛生自己并无大碍,可她才刚欲开口,便又是一阵猛咳,“咳咳——”

洗砚见状也是慌了神,立刻便手忙脚乱地从行囊中翻出一只竹筒来,他三两下除塞子递给宋凛生,“公子,水!”

宋凛生顺手接过,一面为文玉顺着气,一面将竹筒送至文玉唇边。

“小玉,喝口水压一压。”

文玉憋着气,稳了片刻,这才一双手捧着竹筒尾部,就着宋凛生的势灌了一口。

温热的水流顺着喉管往下走,沁润着肠胃肺腑,暖意在文玉胸腔之中弥漫开来,总算是叫她缓过劲来。

“我、我没事。”文玉一字一顿地说着,喉间仍有些刺痛感,叫她没法畅快地说话。

宋凛生轻拍着文玉的后背心,他紧绷的掌心不敢稍用力,生怕一个不慎将文玉拍的难受。

“可好些?”宋凛生将那竹筒递上去,“再饮一些罢?”

一旁的洗砚见状连忙搭腔,“是啊文娘子,再饮一些罢,这是今晨我刚灌的沸水,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