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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成王 不知飞羽 101628 字 1个月前

怎么灵活、再怎么擅长战斗,也不可?能躲开如此密集的攻击。

大大小小的伤痕开始出现,但?被黑袍掩盖,那个人的动作又仅仅停顿片刻便?再次开始,以?至于一开始几乎没有人发现。

直到雨势再次扩大。

终于有人眼尖地?发现,若无其事的黑袍男人脚下,开始流出淡粉的、没有尽头的颜色。

那绝非来自敌人,也绝非从刀刃滴落。

“无相大人!”

有个年轻的弓兵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句,“您……”却又在黑袍男人毫不停滞的动作中,咽了下去。

他?好像不能开口,不,他?怎么能够开口。

敌军当前,揭露无相大人受伤的事实? ,只会打击、损害到己方?的信心,阻碍凶猛的攻势,让敌方?有可?乘之机!

不说才是对的,不说才是正确,不说才是帮助无相大人。

可?是……可?是,年轻弓兵手中的箭矢一根接着一根,从已然发麻的指尖飞射,指向与黑袍男人缠斗的敌人,心中却突兀涌上悲戚。

可?是无相大人要怎么办,继续这样下去……血是会流尽的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竟是感情如此纤细的人,眼眶包着热泪,在眨眼间,汇入冰冷的雨水里。

有一瞬间,他?不由?得感到愤恨。

这样的人,这样的无相,怎么可?能是假的?

指尖的动作在这一刹那顿住,射出的箭矢晚了一步,幸好还是到达了预计的目的地? ,没有落空。

年轻弓兵松口气?的间隙,感觉到旁边有人挨了他?的肩膀,这并不多见,弓兵的距离感很重要,不能影响其他?人攻击。他?下意识扭头,见到自己年长的队长目光一寸不移,眼睛似是被雨浸透,溢出水珠,又布满红丝。

他?在看无相。

年轻弓兵怔愣一眼,猛然发现,不止是队长,所有人都在看着无相。

是了,他?们以?无相大人的攻势为指引,怎么可?能会漏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流淌的血迹来自哪里。

他?又感觉自己敏感起来了,那股沉默的情绪在一点点高涨,奔腾,继续一个发泄的出口。

年轻弓兵咬紧牙关,又射出一支箭,一支接一支。

他?头一次想向未知的神明?祈祷。

神啊,倘若可?以? ,不要让这个人死?在这里。

加卡托兰城内,无数窥见战场、注视战斗的人,都在内心如此祈祷,好像这样一来,真的会有一个好心的神明? ,来拯救他?们竭尽全力的首领。

可?神大概是不存在,也不愿意回应的。

黑袍男人脚步逐渐慢了,速度也不如最开始迅捷,闪避吃力起来,伤口越来越多,伤势越来越重。

如同一个人疲惫地?推动向上的石头。

一颗两?颗,石头越来越多,石头越来越重……直到某一刻,超出了人能够承担的极限,超过了精神透支的额度。

只需要一颗轻飘飘的羽毛。

“砰——!”

三棱的枪尖,刺穿了黑袍男人的胸膛,最顶端还嵌着一滴鲜血。

箭矢下一秒如雨而?下,却也无济于事。

所有人都看见无相摇摇晃晃,被那一柄长□□中,后继无力的样子,所有人都看见那些杀死?无相,铁蹄肆意的敌人,所有人都看见蒙蔽天空的乌云落下了倾盆大雨。

死?了吗?

喧哗到吵闹的雨声中,世界一瞬变小了。他?们好像只能看见那个倒下的、但?不应倒下的身影。

可?为什?么,会是无相大人死?呢?

盈满胸腔的,激烈跳动的,仿佛苦涩的,是什?么?

弓兵们仿佛被激怒,箭矢一刻不停,混入雨中。

可?谁都知道,箭雨是会停的,就像倒下的那个人,也会死? 。

说不清是谁最先打开房门,也说不清是谁最先靠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