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望铜镜时,果见镜中人面色莹润。乌润眼底带着养愈后的鲜活,先前因蛊痛添的憔悴消散无踪,反添了几分娇憨艳色。
女郎对着镜中抿唇浅笑,心头那点别扭渐散,只觉浑身都透着松快。
待青桃挽好发髻,晏姝便起身换裙裳,指尖攥着腰带往腰间绕,却发现往日能轻松系出结的带子,今日竟紧了些许。
她顿住动作,低头紧张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软肉,一双细细娥眉顿时轻蹙起来。
青桃自然也是觉察到晏姝的异样,立刻开口宽慰。
“公主莫多想,许是裙裾经水缩了些,你这身段恰好,半点不胖。”
青桃说罢便立刻忙上前帮着调整。
晏姝却摇摇头,伸手抚着腰际,咬唇悲愤轻语。
“不是衣裳的缘故,定是我近日吃多了,真的胖了。”
不行,她必须得动一动了。
不然再过些时日,天气暖和了,衣衫罗裙一轻薄,她这身肉怕是想藏也藏不住了。
于是晏姝当即拿定主意,今日便开始动起来。
待青桃替她找来了一身便于活动的绯色绫袄,晏姝便拉着她,到宝华殿院中一同透索。
院中积雪早被宫人扫净,只留墙角几株艳艳红梅。
此刻两名宫人拉着麻绳甩动,而晏姝则是提裙踮脚,绯红的身影在绳子左右来回轻盈跃动,如同一只翻飞的蝴蝶,几百下过去竟未跳空一次。
旁侧伺候的婢女们看得连连称赞,皆夸王后透索的技艺卓绝。
晏姝也跳得兴起,两刻钟一过,额头和颈项间皆是渗出汗珠,白润小脸也浮了两抹红晕,正笑着接着跳时,忽闻身后沉稳的脚步声。
拉绳的宫人们纷纷跪下行礼。
晏姝转头望去,见萧彧身着玄青色锦袍,立在廊下弯眸望向她,漆黑的眼底满是笑意。
她抬手拭去额角薄汗,雪白小脸红润,笑意盈盈地奔向萧彧。
“你怎么来了?”
年轻君王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牵过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柔嫩掌心的薄汗,温声问了句。
“今日怎有兴致透索了?”
晏姝闻言顿时有些羞恼道:“还不是近日胖了,再不活动,等开了春,肚子上的肉都要遮不住了。”
萧彧闻言,低头细打量她,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笑了笑:“哪里胖了?我瞧着正好。”
“你就会哄我。”晏姝嗔他一眼,伸手摸了了摸自己的腰,“今日更衣,裙子的腰带都紧了,一定是胖了。”
萧彧低笑出声,漆黑眼底笑意更深。
“是吗?让我看看。”
话音刚落,年轻君王便弯腰将嚷嚷自己胖了的王后打横抱起,然后便抱在自己怀中颠了颠。
晏姝惊呼一声,忙搂住他脖颈,就见萧彧蹙起了眉。
“嗯……姝姝似是比先前重了些。”
晏姝顿时紧张,急声问他:“当真?重了多少?”
她暗自思忖,萧彧日日抱她,最知她体重,他说重了,那定然是真胖了。
萧彧瞧着小女郎的紧张模样,狭眸中笑意已然藏不住,低头凑到她耳边促狭道。
“约莫重了一斤七八两。”
“什么?我竟重了这么多!”晏姝瞬时垮了小脸,挣扎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不行,我得再跳会儿,必须把这些肉全减下去。”
萧彧却紧抱着她,转身往内殿走,笑着安抚。
“一斤七八两算什么,便是再重些,我也能抱得动,再说,你本就不胖,无需减。”
晏姝不依,在萧彧怀里扭了扭,拧他胳膊埋怨他:“都怪你!日日让小厨房做那般多好吃的,还非让我喝那些补品,才叫我胖了的。”
萧彧低头亲了亲女郎的额头,顺着她的话点头。
“姝姝说的对,都是我的错。”
说话间已入内殿,萧彧将她放在窗边软垫小榻上,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