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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

有些是委屈的,但更多是高兴的。

她伸手紧紧搂住郎君的脖颈,将小脸埋进他颈间蹭了蹭,泪珠顺着他的颈项往下渗,沾湿了他的衣襟。

晏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

或许是因为觉得苦尽甘来,又或许是觉得自己确实很难受,多日来的委屈与担忧都在此刻化成了一颗颗的泪珠。

萧彧收紧手臂,将晏姝牢牢用在怀里,利落的下颔抵着女郎的发顶,漆黑的眼底是全然的疼惜。

他低头温柔地亲了亲她哭得微肿的薄薄眼皮,又抬起了女郎刚刚被放了血的那只手,昔日眼底的晦暗此刻尽数化作怜爱。

“手还痛不痛?”

晏姝闻声顺着他的眼光看了看她的那只还带着一点点血痂的手指。

虽然已经不痛了,但或许是此刻血蛊已解开,晏姝便又开始“拿矫”起来,于是抬起那根手指在萧彧的眼前晃了晃。

“可痛了,你替我吹吹。”女郎的猫儿眼晶晶亮,皆是期待。

萧彧看晏姝终于恢复了往日生机勃勃的样子,心口的压抑终于缓了些许。

他轻轻捏住小王后那根手指,垂眸,轻轻地,又极其小心温柔地吹了吹。

晏姝见萧彧竟是这么听话,一时有些呆住。

而指腹那里,觉得被他吹得有些痒,晏姝便想收回手,却突然瞥见了小案上的那一小杯血,顿时愣了愣,有些着急开口道。

“你怎么还不喝这血呀,快些喝了,你的蛊就能彻底好了。”

晏姝立刻将那杯子拿起递到了萧彧的跟前,乌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他。

萧彧看着杯子里的血,漆黑的眼底皆是暗色。

昔日血蛊发作时,他便像个茹毛饮血的怪物一般,生饮蛇血。

但那时的他毫不在乎。

被人憎恶,被人害怕也无所谓。

可此刻竟要喝下姝姝的血,萧彧眼中却是全然的犹豫。

似是看出了萧彧在迟疑,晏姝直接仰头亲了亲他的侧脸,软声催促道。

“快些喝掉,不准浪费我的心血,为了这杯血,我可是疼了三天呢。”

听着晏姝半是撒娇半是埋怨的语调。

萧彧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垂眸吻了吻女郎的白净的额头,继而便果断地饮下了那杯血。

屋外的雪还在下,殿内的炭火燃得正旺,发出阵阵“哔剥”的细碎声响。

萧彧抱着怀中的女郎,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只觉得二十年以来,心中所有的阴翳都在此刻被驱散。

他曾以为自己此生注定要在阿鼻地狱中独行,是他的姝姝带着一身明媚天真闯进他的世界,用她的温柔与坚定,把他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自那血蛊除掉后,晏姝的身子也是很快好了起来。

而萧彧则是忧心于此前的引蛊入体会对晏姝身体有什么损伤,叫医官再三确认了女郎无碍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但流水式的补品还是叫晏姝日日吃着喝着,所以到了正月,女郎的小脸都圆润了不少。

今日晨起梳妆时,晏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自然也是发觉自己好像胖了。

于是托腮左看右看,看着自己似是真的圆润了一圈后,顿时不高兴地噘着嘴。

“青桃,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青桃正替晏姝绾着发,闻言抬眸瞥了眼镜中佳人,笑着回话。

“公主真是说笑了,这哪能算胖,公主还是美得很呢。”

其实青桃说得也不是假话。

女郎的肌肤白嫩的如同雪腻团子一般,唇瓣嫣红丰嫩,水润得能滴出蜜来,而一双猫儿眼,清凌凌更是漾着点点水意,顾盼间尽是娇憨。

一头青丝,乌亮柔顺得能映出人影,如今晏姝这般珠圆玉润的模样,比先前虚弱之时多了几分生机勃勃的鲜活气。

晏姝被青桃夸得耳根泛红,抬手轻抚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