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绳的马鞭,像系围巾那样在自己的脖子上缠绕了一圈。
在内环带刺的项圈下面,绕了一圈。
“呵…呵呵……呵呵呵呵”,他忍着足以把人逼疯的头痛,竟然坐在床上像一个厉诡那样笑起来。
“谁要…你管……”
他将鞭子的两端握紧,胳膊一点点用力拉拽。
“不就是,死……”
窒息感逐渐加深,方恪的眼角竟然滑过泪水。
泪水不多,就两颗。
门就是这时候开的,沈辞年站在门口,走廊的光涌进没有开灯的客房。
“你准备一下,王会长刚刚发来的消息,副本明天开,奖励是一年的物资,任务至关重要,让你或者我陪你去。”
“……”方恪愣住很久,猛然抬起头,眼神仿佛要喷火,“滚!滚出去!”
“可以,鞭子还我。”沈辞年走到床前,伸出左手,手指微微弯曲。
“滚…出去……”方恪的声音忽然就带上不受控制的哭腔,“滚……你滚开……”
沈辞年见他不动,直接伸手握住鞭柄朝反方向绕了一圈,然后一拉,就这么从方恪脖子上轻易抽下来。
他眸色微沉,拿着它,出去了。
门口隐约传来他的声音,“诗梦,把药端上来。”
“哎,知道了”,楼下应了一声。
三楼的灯没关,门也没关,沈辞年一步一步走上去,进门,挂好马鞭,关灯,关门,下楼。
米诗梦正好端着感冒药和胃药上来,在客房门口犹豫了一下。
“去吧”,沈辞年就站在客房门口,眼睑下有一片阴影,“我在这看着。”
压迫感太强,米诗梦不自觉抖了一下,虽然不是针对她,但她还是觉得神主这个样子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吓死她了,吓得她差点把药抖洒。
明明语气很平静,神色也很正常,可就是令人从脚底板升起来一股浓厚的恐惧感。
米诗梦低着头快速进去,然后站在床边,弯腰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拿起那杯感冒药,递过去。
“少…少爷,可别再不小心打破了,先生正在门口看着。”
方恪攥了一下被子,“滚。”
他不是不小心,他就是故意的,他不需要别人给他开脱,也不需要别人向他示好,他不需要!
“你滚不滚!”
他抬手,似乎是打算打人。
“你先退下吧”,沈辞年走进去,从米诗梦手里拿过药。
当着人前,他给方恪留面子,他没有说什么。
等米诗梦离开,他不咸不淡道:“打,打啊,我就站这让你打。”
等了很久,方恪没动,沈辞年便再次把药递过去,“折腾够了就把药喝了。”
不动。
“要我喂你吗?”
依旧死犟着不动。
沈辞年就笑了,“你是觉得我不会在你嘴里插个管子给你灌下去吗”
只笑了一下,他神色便彻底冷下去“还是说你想试试鼻饲是个什么感觉”
鼻饲。方恪知道。非常残忍的玩法。
没有人性的。
少部分极端的狠主会剥夺奴隶用嘴吃东西的权利,改用鼻饲管从鼻腔直接插进胃里,打针一样将流食输送进去。
其过程非常难受,要将鼻腔完全捅开,所承受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鼻子进水就已经很难受了,更遑论插个管子进去。
他不想。所以恐吓起了效果。
方恪伸手,接过药,一口饮尽。
沈辞年拿起床头柜上的另一杯,再次递过去。
同样一口饮尽。
他把药喝完了,这一次却没有被摸头。
沈辞年没有摸他的头,从始至终也没有碰他,甚至递药的时候都刻意避开了他的手指。
“在我把退烧针拿过来之前,你自己把睡裤脱了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