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0 / 26)

似乎是料到了他不会听话,沈辞年冷冷补充:“你最好是照做,除非你想让我叫别人过来给你打。”

他不想。他不想。

他歪着身子想去拿桌上的空杯子砸沈辞年,沈辞年却先他一步端起托盘,他的手最终只碰到了冰冷的红梨花木床头柜。

23:12分,沈辞年再次走进客房,就看见方恪整个人趴在床中央,脸死死埋在被子里,睡裤敷衍的往下斜着拉了一点点,只露出巴掌大的一片雪白臀肉。

沈辞年推出针管里的空气,动作熟练地给方恪打完针,期间一直没有跟方恪有任何身体接触。

沈辞年当真是信守了承诺,不再碰他。

方恪背过手想抓住沈辞年的手腕,但沈辞年却将空了的针管拔出,丢进垃圾桶,没让他跟自己触碰到分毫。

“侧身,左耳对着我。”

耳膜其实已经好差不多了,药水除了消毒也可以有效帮助修复他的耳膜。

方恪不想动,但更不想听见沈辞年对他的那些威胁。

他慢慢侧过去,等药喷好,不用沈辞年说,他自己就翻了个身。

两只耳朵都喷好,眼药水也滴好,沈辞年拉了一下被子,“进去。”

等方恪钻进去,他便给方恪把被子盖上,没给他掖被角。

掖被角的时候,会隔着被子碰到他。

沈辞年走出去,关走廊灯、关客房门。

沈辞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跟他说,甚至没有跟他说一声晚安。

沈辞年回主卧时,看了眼时间,已经23:48。

太晚了,洗完澡出来估摸着该零点以后了。

他作息一直很规律,一般来说十点半之前就会睡。

沈辞年无奈地扶了扶额,有些头疼地进了独立卫浴,简单洗了个澡,上床。

“呼噜”,猫闻到主人的味道,往前蹭了一点,下巴枕在沈辞年肩头,脑袋顶着沈辞年的下颌,继续睡觉。

慈主多败喵,他惯得不行,这猫半点规矩没有。

动不动喜欢睡在他身上。

方恪一个人失眠着,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好多个瞬间,他感到床板变成了悬崖,他在飞速往下坠落。

心脏霎时受惊,猛跳一下后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他难以入睡,即便入睡,也会很快醒来。

没有完整视网膜保护的眼睛干涩酸痛,他闭着眼睛,已经完全陷进负面情绪的深海之中,无法自拔。

还要如何呢?他已经这样了,还要如何呢?

逼死他算了是吗?他的身体已经成这样了,他的灵魂也要崩溃才罢休是吗?

还要他怎么样呢?他已经为人类争取到那么多了,究竟要怎么样呢?

要怎么样呢!到底是要怎么样!

他忽然不想让太阳再次升起,他忽然想让明天永远不要到来,他忽然当真冒出一丝背叛的念头。

然后让自己陷入没有尽头的追捕,在某次狙击中被钉穿眉骨,头破血流地死去。

第45章 铺天盖地的诋毁

天亮了很久,天光埋葬了一切情绪,方恪面无表情望着天花板。

一夜未眠,睁眼到现在,被单上有血,是半夜烦躁难耐的他自己抓破掌心蹭在上面的。

血已经干涸了,深褐色。

烧退了,胃仍在隐隐作痛。

距离上课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沈辞年起床的动静也过去了很久,方恪又在床上继续躺了半个多小时,才起来打算冲个冷水澡。

冲完澡,大概上午十一点多,方恪又躺回了床上。

低烧,可能是被水刺激的,温度在慢慢往上升。

胃里很空。但仍然没有下楼吃饭的打算。

不是绝食,不算是,只是心情不好加上没有食欲。

门忽然被敲响,这个点沈辞年不可能在家,他以为是给他送饭的佣人,没理。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