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给你们下了帖子。”
郑七肯定是没安好心的。
钟攸凝垂垂眼细思一会,认真说道:“来之前我问过人,都说大姑娘喜爱作诗,心里也想着来见识一下,见见世面。”
钟攸凝语气肯定,并没有降低身段。
郑芷湄这种高门贵女都有一个共同特征。
对她们谄媚讨好的他们打心里看不上,会轻视一等,对她们不卑不亢的反倒能让她们高看一眼。
尤其自认能写诗的才女,骨子里比较清高。
所谓“上赶着的买卖不是买卖”。
郑芷湄语气更真诚了一些:“进来坐下说。”
钟攸凝三人轻轻颔首。
郑芷湄还有客人要招呼,陪着她们说过几句,等她们开始适应又去了别处陪客。姑娘们都是各府千金,彼此相熟,早就有自己的小圈子了,她们三个新人没人在意,也幸好能落得清净。
三个人安静的坐在一旁。
她们到了不久后,郑七几位郑家姑娘也到了。
郑七把她们邀一起,原本是打算让她们在宴会上自卑难堪,出尽洋相,没想到事情完全不是这样。
小姑娘的理论是这样地:把三个讨厌的人邀在一起,正好一网打尽。
她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可能连客套话都不会说,会在宴会上丢个大脸,像刘二进院子,第一回总是要惹些笑话。以后她就能凭此拿捏她们。
这是郑七设计的剧本。
至于刘二是谁?
话说这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当年刘家的事在镜川城中还闹得沸沸扬扬呢,刘二爹入赘上门,深谙说话艺术把刘家人哄骗了,谁知道这就是个贪财好色的无耻之徒,瞒着刘家人在府外养妾室。
刘家人最初得知天都塌了,就是“掏心掏肺斗米仇,养出个想吃绝户的白眼狼”。
好在刘家人也坚决,还遣了仆从去砸外门,等他们人乌泱泱的进去一看,刘二爹哪里是养一个妾室,他是拿着刘家银子养了一批妾室。
当天围观的百姓可算吃高门大户的瓜给吃撑了。
刘家人把刘二爹撵出门,刘二就是在爹娘和离之后诞生的。
从小刘家也没怎么管过她,以至于刘二跟城中的高门千金在言谈举止和修养上有壁,等她长大,刘家恍然,开始带着刘二出门走动交集,这样仓促,头回站在贵女们中间,刘二表现得拘谨,话都不会说,的确招了笑话。不过大家念着她的出身,并未多加苛责。
姑娘们心肠柔软。好心人总是会多一些的。
人到齐了,郑芷湄以东道主的身份说过几句,便让婢子们取了笔墨来。
高门贵女们会的是什么,在别处不一定,但在郑芷湄这里一定是:写诗、写诗、写诗!
她本人还跟谢、严几位姑娘联合刊印了本诗歌合集。在城池各大书坊中均有陈设。
钟攸凝坐直身子。
魏氏姐妹肉眼有些紧张。
她们猜测今日诗的主题应该还是“荷”。不止她们这样想,连郑七都这样想,不过她今日是带着答案来的,并不惧怕。
很快,婢子们捧着笔墨纸砚放在姑娘们面前。
她们福了一礼,鱼贯退下。
郑芷湄先讲规矩:“今日大家随意发挥,无需一定作诗。”
郑七不大高兴:“不用作诗了?”
她都有答案了,郑芷湄说可以不写了,那她提前备的课算什么?
以前她参加诗会可没有这种规矩!
郑七这个年纪,小孩心重,大户人家的姑娘,有心计还没有那么有心计,在她的思想里,郑芷湄跟她才是一家人,郑芷湄现在不让写诗,就是跟几个外人好,不跟她好。
“五妹别急,你写就是了。”郑芷湄并不生气:“我们今日的题是:月弦。”
国人取名总是意象结合地域特色,能从名字中窥视一二。比如丹州、竹州等。
月弦就让人稍微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