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她最后还是说:“不算是,我只是看到了她那本画册。她说那并不是创作素材,而是她想寻找的人生意义。”
温瑾的声音越来越小,说不清是为了说服好友,还是欺骗自己。
沈知意斜睨她一眼:“你这么好心跟我解释?”
“你以为我把你当敌人了吗?”温瑾的语气意味深长,“和她分手后,哪有复合的机会。”
沈知意重重闭上眼,此刻她希望自己是在酒吧,起码还能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清醒的思绪。
“你知道吗,和她分手以后,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我的消极情绪来源于不甘心,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自然会过去。”
沈知意突然坦诚,看着好友的眼神真挚,“时间的治愈对我来说颇有成效,我现在也不需要和她复合。但我希望你能收好你的那些手段,永远不会用在她身上。”
温瑾沉默片刻,忽然轻声:“不是不甘心。”
沈知意没有听清:“嗯?”
“没什么,”这一次是温瑾端起杯子,用白瓷掩盖住自己的表情,“我自有分寸。”
温瑾走出咖啡馆的时候,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雨已经停了。街道留下一地水痕,扭曲地颠倒着一座城市。
她拨打助理的电话,语气不容置疑:“合同提前签,帮我改签机票,今天晚上就回去。”
什么试探和计划,温瑾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陪在景非昨身边。
温瑾闭上眼,想象着景非昨的样子。脑海里那双弯起来的眼睛让她想笑,勾起的嘴角却又立即被汹涌的苦涩压垮,最后只余下一声叹息。
景非昨感觉自己要生病了。
生理期下降的免疫力碰上回国的倒时差,上午从墓园回来后,阴冷的雨带来的寒意成为最后一击压垮了她。
午睡起床时,喉咙强烈的灼烧感验证了她的预感。
但景非昨不愿屈服于这样偶然的不适,一整个下午她都强打精神继续工作,并试图通过吃药和疯狂喝水来缓解自己的不适。
可病来如山倒,在看到体温计显示着的39c时,景非昨才意识到,当病情已经出现端倪的时候,一切抵抗都是螳臂当车。
她不到晚上九点就关了灯,蜷缩在床上,手脚发冷,脑子却烫得像在被火烤;喉咙干涩,仿佛里面塞了一把沙砾,吞咽时刺痛难忍。
半睡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地想爬起来倒水,却在脚触到地面的瞬间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毯上。她咬牙撑住床头柜,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杯,但连拿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索性放弃,重新倒回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而客厅里,玄关处响起开门声。温瑾打开门,时间还不算晚,但房内却一片漆黑。
她打开灯,试探性地出声:“宝贝?”
没有人回应。
温瑾声音更大了些:“景非昨?”
依旧一片寂静。
温瑾一颗心悬在嗓子眼,扔下手里的行李箱,甚至身上的大衣和鞋子都没来得及脱掉,三步并做两步冲向卧室。
推开卧室门,在床头暖色的夜灯下,看到的场景让她悬着的心狠狠坠落,碎了一地。
景非昨整个人陷在被褥里,长发凌乱地散在枕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闭着眼,眉头紧蹙,呼吸又浅又急,像是被困在某个醒不来的梦里。
温瑾快步走到床边,掌心贴上景非昨的额头,触到的温度烫得她呼吸都乱了一分。
景非昨察觉到动静,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地聚焦在温瑾脸上,沙哑着嗓音:“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早上才去吗?”
温瑾没回答,她拿起一旁的体温计,对准景非昨测量了一下。上方显示着的温度示数发红,她看得眼皮直跳,转身去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
“三十九度八。”她将冰凉的毛巾敷在景非昨滚烫的额头上,“为什么不告诉我?”
景非昨别过脸:“反正你也在出差,我只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