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目又再次散发出少女时拥有过的灵动神采。
她向父兄低头,以受过良好教养的姿态轻施一礼,然后直起身,不守规矩地提起裙摆,转身直往外跑,连奴隶护卫都没有带上一个,大小西塞罗叫都叫不住。
跑啊跑,哒哒哒哒,大图利娅踏出家门、穿过小巷,目不斜视地越过了罗马城广场,跑到了宏伟的白色建筑物之前。
维斯塔女神庙。
深吸一口气,大图利娅挺直了背,踏上神庙高高的石台阶。
当晚,一名贞女报称有疾在身,提早退休,由独身已久的大图利娅补上,并得到大贞女的亲自辅导。本应持续十年的祭司课业,大图利娅凭着本身的学养和惊人的聪颖,在两年内便完全掌握,并在家族的扶持下,接替了年老的大贞女,成为罗马里惟一能和男性官员平起平坐的女性公、职人员,荣耀的维斯塔大贞女。
虽然一切都要依赖神庙和家族支撑,权限也仅限于公务,但大图利娅也继小妹之后,取得了相对独、立的法律地位,作为个体出现在社会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少时颇显诗名、却在婚后变得静寂无声的西塞罗家大女儿,原来才华横溢,才思甚至比享负盛名的妹妹还要敏捷,是三个孩子中最肖似父亲的真正大才女。
在大图利娅为自己努力的同时,小西塞罗也接任了父亲的家主之位,远赴外省任职总督。或者不够聪明,但任谁都不会怀疑小西塞罗的品行。背负家名的他深得同僚和堂兄弟信任,身边聚集了优秀的追随者,逐渐的,也在政坛立住了脚。
小庞贝虽然只得到副执政官的位置,但在继母的指导下,初涉传统政坛却也没犯下大错,平稳地完成任期,累积了资历。
历经元老院里的争斗、联姻失败的政治动荡下,西塞罗家族再一次以贤臣的姿态在罗马城保住了位置。权势及不上当初依赖屋大维时鼎盛,却是清清白白,根基稳固,即便是屋大维都要对这一族放尊重,并倚重他们来攻击为非作歹的安东尼。
而屋大维自身,也毫无疑问地再婚了。
就在跟小图利娅离婚的三个月后,他便选中出身传统贵族的莉薇娅.杜路希拉。在命令她的丈夫离婚当天,屋大维再运用特、权即日结婚,一天都没有多浪费。被好事者嘲笑他抢女人从不手软,屋大维那张已经学会在公众面前端上微笑的俊脸,也从未变色。
第三任妻子的家族声势虽远比不上前任,却全心辅助屋大维,成为他的力量,也为他收割了前妻派系中部分的贵族支持。加上莉薇娅本人的努力,他们的婚姻由一开始便进入了稳定的阶段,相处中连一句争吵都没有发生过。
如此,在罗马城重获稳定、安东尼和屋大维东西分治地中海的局势中,过了五年
西塞罗大宅,华丽的大理石厅堂内,罗马城最顶尖的诗人们正聚首一堂,开着诗会,听着后晋年轻人们的自我引荐。只刚刚朗读完作品的这一位,很明显得不到贵人们的青睐。
“啪、啦,啪、啦,”掌声零零落落,衬得立于中央的人好不尴尬。
并肩坐在两个主位上的米西纳斯和小图利娅,对视一眼,前者耸耸肩,后者无声地叹一口气,耳边的绿宝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听着强赋愁绪的俗诗,他们耐着性子没打断朗诵已是很给小朋友面子了。
“你有耕种过吗?”现年三十一岁的天才诗人,贺拉斯,就坐在米西纳斯下首的第一位,率先给出了评语,“没有的话,你凭甚么在真正的农夫面前唱颂虚假的农歌?”
年轻人站在厅堂中央,在贵人们的目光中窘迫得满脸通红,“不是、我,但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农夫,我们又何必去懂那些粗鄙的细节呢?”
贺拉斯指向就在身旁、年龄稍大的另一位大诗人,维吉尔,“你口中的粗鄙,养育了深刻的作品。”
正是出身农家的维吉尔,摸了摸头。
年轻人哑口无言。
眼见这些心高气傲的才子们快要将人迫死,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