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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声音比他还大,竟生死不顾,“天子便能强抢他人之妇,天子便能毫无常理之心了吗?!”

蕙后厌恶皇帝厌恶得厉害,起先还因他身份装着贤后,如今她是毫不装了,知道皇帝不敢杀她,声声冰冷:“当年还在江南,我是怀着流光看夫君被你下令杖杀的,若流光知道他生生之父是死在你手上,你说流光会如何作想?”

皇帝气得两眼昏花。

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一口气上来竟是“噗嗤”一声,吐出一口浊血!

这血溅在蕙后裙边,蕙后还皱着眉嫌脏,看也不看皇帝一眼,转身便走了。

太监惶惶地扶着皇帝坐下,蓦地跪了下去,“陛下……”

皇帝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有“嗬嗬”似的粗喘声回荡在太极殿,跪在地上的太监隐隐有种皇帝要喘死在这宫中的错觉,可实际上——

“来人。”

良久,皇帝道:“将他带下去杖杀!”

可实际上,死的是他。

太监被人用力拖出去时还在求饶,可毫无作用,这些年中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凡是看到他同蕙后吵架的,都会被杖杀。

是以宫中知道蕙后这脾性的人鲜有。

都以为蕙后只是娇纵了些,而皇帝也宠着,只有死去的太监们知道,蕙后那是不要命的架势,皇帝也不知为何适中未处置她。

***

方士被人迎着踏入殿中。

地上的血迹早被清理了个干净,但空气中还萦绕淡淡的血腥气,他悄悄抬眼,看见皇帝如枯槁般瘫坐在龙椅上,眼神呆滞,气息微弱。

他赶忙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丹药送入皇帝口中。

不消片刻,皇帝眼中呆滞褪去,面色也好了些。

他抚着心口,“廖卿,快给朕看看,朕还能活几时?”

方士全名廖硒,有通晓天地炼丹算命之能,当年被皇帝带回宫中,也是他为储君算了一出,算出他身边那个叫裴庭有的会克他。

这些年来,廖硒一边为皇帝炼制长生丹,一边又要为他算命保命,伴君如伴虎,可谓是年纪轻轻便老了许多岁。

廖硒看皇帝脸色差,也不好回绝,便装模作样算了算,同他说:“回陛下,陛下有龙气护体,并无大碍,同上次算的结果一样,能再活至少二十载。”

皇帝眼色阴翳,“你可知蕙后今日在朕眼前有多放肆?若非——”

廖硒苦笑。

这孽也是他造的。

他当年算了一命,发觉江南方位有不一般的气息,好似那才是真龙现世,恰逢皇帝下江南微服私访,他一同前去,提及了此事。

廖硒那时说的是:“此人身负大气运,有她在,奉灵国能百年无恙。”

那时廖硒学艺并不精细。

他算到这个地步,已是不错。

原本廖硒以为皇帝会对那女子好些,给个官位什么的,熟料皇帝却将人带回宫中立为皇后,还杖杀了皇后在江南的夫君。

廖硒吓得够呛,后来发现这股大气运恐怕是皇后腹中胎儿身上的,更是不敢言了,稀里糊涂这么多年,早失了诉说时机,他只能在皇帝提及要杀那孩子时,陷入缄默。

此时,皇帝又提起这事。

“你说这孩子是不是真能逢凶化吉?上回分明无力回天,活了也就罢了,他入岭远时朕派出的禁卫军竟也无一人活着回来。”

廖硒心跳很快,心道身负大气运之人哪儿有那么容易死的?

他绷着神情,说:“许是受蕙后影响,得其庇佑。”

提起蕙后,皇帝脸色又差了。

他说:“尽管……如此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蕙后如此放肆,难不成朕要一直纵容?这么些年来朕一直宠着她,她毫不领情!”

能领情才怪。

两人相识即为错。

廖硒说:“陛下这是为江山社稷着想,蕙后身负大气运,能护百姓安宁,又有您如此明君在,后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