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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说可以亲手解决这个人时,他没有任何意外。

“自己怎么不动手?”梦里的青年冷淡审视眼前的豪门二少。

季昭弋举手自证清白,“这不是看你更讨厌他么?你来动手,更解气。”

“……”

“怎么不说话?怀疑我想拉你下水?”

季昭弋语调散漫,“流光,你差点退学这件事,虽然不是季昭荀主动推动的,但他默许了,这难道不算被动促进你差点退学的事实么?”

“杀了他,以后整个季家就是我的。”季昭弋说,“也是你的。”

青年垂眸。

小手枪看起来没有什么威力。

可一颗子弹就能杀死一个人。

他将手指卡在扳机处,轻抬。

季昭弋垂眸,看着枪抵住自己的腹部。

“先杀了你。”

很轻的声音,“怎么样?”

季昭弋安静了会儿,舔了下唇,“怎么办,我竟然有点兴奋。”

小手枪落下去了。

他掠起唇边,看着流光离去的背影。

季昭荀会死在今天吗?

季昭弋耸肩,看了眼自己的手。

没能亲手解决季昭荀,还是有些遗憾的。

“……”

*

季昭荀和胞弟季昭弋性格很不同。

他相对更为克制,内敛,不会说太夸张的话——不过这些特质都是假象,浮于表面的面具,熟悉以后这人的控制欲强到几乎令人窒息,毫无规矩性。

他会想在玉流光还没毕业的年纪,就带他回家结婚。

会真正去杀了竞争者,并付诸行动。

很麻烦,非常麻烦。

这样的人,是他的任务对象。

更是阻止他完成任务的绊脚石。

天渐渐下起小雨。

在梦中,青年和季昭荀见面了。

季家两兄弟长相一模一样。

除去一个戴眼镜,一个不戴眼镜的区别,他们俩的气质还是很好区分的。

季昭荀没有季昭弋身上那种压不下来的活跃气息。

他更古板,这种古板和上了年纪的古板不同,是那种在规矩下生长许多年后的诡异感。

例如,他重欲。

一见到玉流光,第一时间就是和他接吻,很重很深的吻。

可手很规矩,不乱碰,只是扶着他,唇上黏腻的热气和水色却几乎不断,他会抱着他的腰,将他压在属于蔚池的会长办公室上,反复去吻那柔软的唇肉。

这些场景在梦中二次浮现。

玉流光背后是办公室长桌的硬挺和冰冷。

穿着的绒毛衣压在上面,还是压得背脊上的骨头疼。

他蹙眉抬眸,沾着清冷水色的眼瞳看了对方片刻,季昭荀似乎没有发现,仍然用手掐着他的下颌,反复去舔吻他艳红的唇色。

不是在这里。

不是在这里动的手。

学校人太多了,如果季昭荀死在这里,会闹得更大。

季昭弋能处理后续的麻烦,可也不该这么不设防。

玉流光记得是在车上。

他偏开头,几乎是同时,周围的场景就变了。

车的挡板降下来,给予二人一个封闭的暧昧的空间。

季昭荀其实不太去学校。

他是接受的家族教育,只在学校挂了名。

高大的人俯身,在车座之间环住他,以一种相当逼仄的姿势去吻他。

炙热的吻带着这个人特有的侵略性,鼻息间气息避无可避。季昭荀有分寸,所以没有主动去促使玉流光退学,反而是在季家小叔要动手时,在一侧默许,当看不见、不知道。

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是漠视,无不无辜自由心证。

但放在季昭荀身上,就是他默许的。

“还在跟蔚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