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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很心虚,一直没敢和捉妖师说。

而且自从某天她醒来,君泽琛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儿,只要君泽琛在,那么他的眼神会如影随形,怎么说呢,让她有一种肉包子被狗盯上的错觉。

只不过这条“狗”并没有对小狐狸下手,两个人婚后相处还算和谐,相处的气氛却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了,偶尔对视,眼神会黏在一起,对视的空气都是粘稠的。

膳房的药炉被打翻,胡淼淼也失去了为“亲亲未婚夫”熬药的兴致,琼山距离京城还有两日路程,按照那男人的伤势,根本坚持不到只能静养一段时间,山下有一小镇唤作响水镇。

派人去镇里按照大夫的药方抓了几服药,买了新的药炉,勉强熬了一盅药端了过去。

君泽琛伤势的血已经止住,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看起来身体依旧孱弱,胡淼淼再次去的时候,他已经再次陷入沉睡。

午后的阳光透着水汽,斑斑点点照在床上。

男人睡姿笔直端正,双手叠在腹部,墨发乖巧地披散在周身,犹如一幅展开的水墨画卷,他睫毛浓密纤长,在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打下淡淡的阴影,唯一有一丝血色的,大概就只有那薄而殷红的唇,细看一下,仿佛沉睡过去的……男狐狸精。

“男狐狸精”似有所感,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瞳仁浅浅的,带着浓重的不安,当他视线落在胡淼淼身上,竟然流露出一种归属感,眼波流转,整个人明媚了几分。

“你来了。”

好听的声线不难听出浓浓的依赖,好似濒临死亡的人抓住最后的稻草,眼里只有那淡蓝色的倩影。

胡淼淼恍惚一瞬,本想敷衍了事,随意喂点药让他凑合凑合活的心态随之一遍,笑眯眯对夏小荷招招手。

“药给我吧,我喂他。”

“小姐?”夏小荷有些错愕,小姐在路上不是还说,亲自送药意思意思就走,不必浪费时间的吗?

难不成……她虚瞄一眼床上那位,顿悟。

这男人往这一躺,小眼神儿一勾,这谁受得了啊。

虽然不知道来历,但是总比表少爷强,反正小姐有多是钱财捡来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也好拿捏。

思及此处,夏小荷欢快地把药碗递过去,下一秒,就见小姐走到床边,温柔地把药匙递到男人嘴边,用古怪个音调开口:“来,大郎~该喝药了。”

君泽琛也觉得这话有点……瘆得慌。

本能告诉他入口的东西都应该检查一遍,他眼底闪过一抹什么,再次抬头,缓缓张开了唇,苦涩的药汁划过唇角,他轻轻抿一口,眼角便渗出了水雾。

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如此。

白瞎了这脸,胡淼淼不赞同:“阿冤,大丈夫就要大口喝酒大口喝药,你现在身上有伤,不喝药怎么行。”

男人闻言眉宇紧蹙,坐在床上,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向她,试探性开口:“姑娘,你我真的是未婚夫妻吗?”

胡淼淼心生警惕,面上不动声色,“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你当初可叫我小之之,怎么转眼就忘了。”

她眼型弧度恰到好处,类似桃花眼,上眼尾弧度好似一弯新月下垂,认真的时候是无辜的狗狗眼,笑起来的时候会微微上翘,瞳仁黑白分明布灵布灵地仿佛会说话,此时控诉床榻上的某位负心汉。

任谁看了良心都会受到谴责,男子好似陷入其中,看了眼她一直端在自己面前的药盅,不知所措:“你别多想,我就是想……既然我们是未婚夫妇,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应景一些,来表达你我二人之间的感情。”

他支支吾吾,欲语还羞地盯着她,眸光闪烁,原本惨白的皮肤硬生生憋红了,胡淼淼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见他目光似有似无落在自己脸上,收敛了演技,勉强维持笑意:“说人话。”

君泽琛的视线落在她唇上,她的唇形状精致丰满,杏粉色透着晶莹,是天生的微笑唇,亲和力很强,他羞怯:“之之,我怕苦,你换一种方式,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