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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的毛发,来自于成年男性的可能性更大。

周宁继续说:“屋内有椅子和绳子,椅子有被绳子勒损的痕迹,死者很可能在生前被捆绑在椅子上,遭受了犯罪嫌疑人的折磨,也可能遭到性侵。”

曲青川冷静地说:“这个不急,老杜他们可以确认死者是否遭受性侵害。这个毛发,恐怕不能确认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吧?”

“是,”周宁肯定道,“无论是不是嫌疑人的毛发,都很难确认身份。”

“还有别的发现吗?”费江河问。

周宁说:“犯罪嫌疑人很谨慎,整个屋内都没有留下鞋印,他应该对鞋子做了保护。但是屋内灰尘比较大,我们测不出鞋印,但可以大致测出脚长,大约是25.5cm,41码鞋子,符合标准成年男性的脚印,根据脚印深浅,初步推断个头不高。另外,我们还找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你们看看。”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只物证袋。

李疏梅发现那只物证袋里躺着一只非常小的黑色物体,形状规则,一时不能区分是什么。

曲青川和费江河分别拿在手里瞧了瞧,又传给马光平瞧了瞧,马光平又交给了李疏梅。

李疏梅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是一块长五厘米、宽三厘米左右的黑色长条形塑料片,片体扁平,上面还有三个间隔均匀的小红点。

她分辨不出是什么,有可能是某个东西上掉下来的。

物证再次回到曲青川手上的时候,他说:“周宁,这个我们先留下。”

“行。”周宁点罢头说,“曲队,你们进去瞧瞧,我们再把屋外检查一遍。”

“好。”和周宁谈完,曲青川带着大家一起走进小房子。

从屋外朝里看,里面并不光亮,但走进屋,里面的光景却很通透。久无人来,地面上有不少枯枝败叶和沙砾,踩上去滋啦滋啦地响。

整个屋子空荡荡的,进门的墙边靠着一张破旧的门板,锈蚀的铰链挂在门板上,这扇门应该是已经坏了,被人处理过。

屋子中央有一张小方木桌,和一把倒在地上的木椅,木椅旁躺着一根旧得发毛的灰色麻绳,大概两米多长,如慵懒的蛇那样蜷在那儿,正像周宁说的那样,这可能是捆绑死者的绳子。

这根绳子旁标了物证卡,最后这根绳子也会被周宁他们带回市局做进一步检查。

走进房屋,恶臭的味道越来越重,已经灌满李疏梅的五脏六腑,让她产生逃避的心情。

隔着口罩,她仍本能地用手指掩了下嘴巴和鼻子,生怕自己发出干呕的声音。往里走了几步,李疏梅的视线落到了窗户那儿,杜南峰和两名法医正在窗户前进行检查。

尸体并没有卸下来,杜南峰他们还在对原封不动的尸体进行现场取材。

彼此打了招呼后,李疏梅也随着大家走近了窗户,女尸背光,刚才进门看得不是很清楚,走到近处,她却猛然脖颈一凉,如一瓢冰冷的水从脖子后浇了下去。

她看清了女尸的脸,女尸虽然垂着头,但因为挂在窗户上,站在窗下却正好能看清她的面部。

那张脸呈现死灰色,整个眼窝和脸颊都是干瘪下去的,像一只病入膏肓的猴子,面部皮肤早已溃烂,生出许多腐烂的黑色斑点,鼻腔和口角竟还有白色恶心的小肉虫在蠕动。

她的胸前也是露在外面的,干瘪的皮肤高度溃烂,然而肚子却微微隆起,李疏梅以前看过巨人观尸体,她了解一些,这不是怀孕,而是巨人观早期的症状,是肠道内的腐败菌群产生大量气体将腹部顶了起来。

她的下半身枯瘦如柴,所以裙子才会被风一吹就微微摆动。

她双脚离地一尺左右,整个人都是靠双臂的固定挂在窗上,小腿露在裙子外面,同样是高度腐烂,没有一块好肉,倒是脚上,穿着一对黄皮鞋,没有那么糟糕。

李疏梅几乎不敢呼吸,始终屏着气息,到底是什么人会对这个女人这般残忍。

曲青川皱眉问:“老杜,这应该死亡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