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屋内才能看清。
但她整个上半身和半个下半身却全然落入眼球,似乎就是要给窗外的人“观赏”,这是一个挂在窗棂上的女人,不经意看,又像是飞翔,她的姿态就像是刻意传达出一种凄惨的“美”,叫人不寒而栗,又充满无限的怜悯。
李疏梅怔在那半天,苍蝇的嗡嗡声忽地传入耳膜。一群苍蝇被屋内的法医惊动,从女尸的裙内飞出,四散而逃。
李疏梅被惊醒了,苍蝇和臭味将她从怔忡的状态抽离了出来。
她发现费江河和祁紫山眉宇都紧紧锁住,不一会,费江河回过头问马光平:“那对情侣昨晚就是看到了这个吧?”
马光平道:“对,男孩子三更半夜发现了这儿,说是看到了女鬼,结果把女孩子丢下了,后来天亮了,他倒是回来了,发现女孩子正蹲在马路边哭,他就把女鬼的事情告诉了女孩子,女孩子却是胆子大,偏不信邪,拉着男孩子回去又偷偷看了一眼,结果就发现了尸体,两人到附近找了电话亭报了警,我们的民警同志也第一时间找到了他们,录下了报案细节。”
费江河一边听一边点头道:“这里比较偏僻,如果不是这对情侣,怕是很难发现。这座房子是做什么的,现在还有猎户吗?”
曲青川说:“这里树多,但哪里有野兽,你往前走一走,还能看见山下的居民区。我猜测,这个房子应该是一些村民看守橘子和板栗搭建的临时庇护所。”
“橘子和板栗?”费江河好奇起来。
曲青川说:“我刚才到附近走了走,这附近有成片的橘树和板栗树,应该是山下的居民种植的,到了季节,他们肯定要轮流到山上守着,防止别人偷盗,现在还没到收获的季节,这个房子自然就被人遗弃了。”
李疏梅这才明白,野外一个孤零零的房子,看似蹊跷,但肯定是有作用的,曲队的说法解释得通。
“这座房子也不见得只有山下的居民知道。”费江河说。
“是,”曲青川回道,“这里离大路不足一里路,只要下车走一走也能发现。”
费江河分析说:“无论死者是死前还是死后被带到这儿,都需要借助交通工具,一是方便,二是隐蔽,从大路来的可能性更大。”
原来费江河已经开始分析案情,他说罢,大家都默默点了点头。
李疏梅细想了下,如果是山下居民把死者背上来,不考虑体力能不能做得到,但一定是不够隐蔽的,反而是外面的人经车路过,将人带到此处才更隐蔽更高效。
代入凶手,一定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方法,费江河通过排除法,缩小了调查的范围。不过他仅说了“可能性更大”,没有百分百断定。
曲青川严谨地说:“那行,等老杜他们确认下死亡时间,我们重点排除下路过的可疑车辆,当然,附近的居民我们也要去走访下。”
不一会,一名痕检科的同事走过来说:“曲队,屋内工作做完了,现在准备检测屋外,你们可以进屋瞅瞅。”
“行。”曲青川应答,招手叫大家进去。
五个人一起走到房子门口时,周宁正好提着法医检测箱走出门,曲青川问:“周宁你们有重要发现吗?”
“有。”周宁似乎早有准备,将箱子交给另一名同事,从白色法医服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只物证袋。
透明的物证袋里装着的东西很小,李疏梅没看清,周宁将透明袋举起,送到曲青川和费江河眼底说:“曲队,老费,这袋子里是两根毛发。”
“毛发?”费江河疑惑问,“不是死者身上的毛发?”
“对,”周宁解释说,“我可以确定不是死者身上的毛发,这两根毛发比较粗壮,呈卷曲状,很可能来自一名成年男性阴.茎上的毛发。”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让李疏梅微怔了一下,她想到了不好的事实。不过作为刑警,她此时不能乱想,她也必须投入精力识别现场。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将周宁手上的物证袋看清楚了,物证袋里的确是两根粗黑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