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肉了。”
顾鉴默默道:“可我要是现在的脸还很好捏,得长成什么样啊?……你还能看得上我吗?”
奚未央轻哼了一声,说:“你不是也一样。”
他们俩都是很看脸的人,这一点实在没什么好推脱质疑的。奚未央故意问顾鉴:“你能问心无愧的回答,你当初喜欢我,究竟是因为喜欢我的脸,还是喜欢我的人品性情?”
顾鉴说:“我从小就喜欢你,这算不算一见钟情?要是算的话,那必然是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但仅仅凭着容貌,其他一无所有的话,要让我喜欢那么多年,皎皎,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奚未央默了一默,方才说:“可我并不是个多么好性子的人。”
顾鉴:“?”
顾鉴有些疑惑地道:“什么才算是好性子啊?——只要两个人能合得来,那就是好性子。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所以不论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若是换一个人,他哪怕再好,我也只会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而已啊!”
奚未央被顾鉴这一番话说得心头滚烫,他有些红了眼眶,伸手推了一推顾鉴,声音竟然很是委屈,奚未央对顾鉴说:“都怪你。”
“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奚未央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却就是感觉很难过,他和顾鉴诉苦:“阿镜,我的眼睛好酸,好难受啊……”
“没关系。”顾鉴抱住奚未央,他伸手轻轻地捂住奚未央的眼睛,和他说:“没事的皎皎,我就在这儿,你想怎样都可以。……不仅仅是现在。”
“从今往后,你都可以。”
要叫奚未央同一个比自己小了太多岁,甚至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全无一点包袱的依赖甚至是撒娇,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从前的顾鉴,也确实在很多地方相当的不成熟。他的孩子气与他的实际年龄无关,大抵还是因为未曾经历过真正的风浪,总在长辈包圆的安排与保护之中长大,所以才会始终带着一股脱不去的天真。
奚未央对顾鉴的爱意无疑也包括了这一点,他愿意去继续守护顾鉴这样某种意义上幼稚的状态,只是当他长久习惯了以守护者自居后,便就更难放下自己,去尝试着像寻常伴侣般的去依靠顾鉴了。
“皎皎,”
没有人的成长是可以容易的,只有挫折痛苦,才能真正令人破茧成蝶。顾鉴不想要总是自虐似的去回忆场域之中的十年,然而他确实已经“回不去”十年之前的那个“顾鉴”了。顾鉴对奚未央说:“你相信我。”
若只有一人独自支撑,又算是什么“在一起”呢?顾鉴说:“我从没有想过,要你完全依靠我,就像我也永远不可能永远依靠你。但是皎皎,我们是彼此的后盾,你能答应我,以后不论遇见什么事情,都绝不瞒着我,一个人去做傻事吗?”
奚未央故意忽略了顾鉴的最后半句话,他避开眼道:“我为什么要瞒着你?”
“这我哪里知道?”顾鉴说:“世间风雨不止,福祸难料亦难躲。对自己,我倒也说不上如何害怕,但你的性子太极端。所以皎皎,我不得不同你要一个定心符,否则,只怕我要夜夜不得安寝。”
奚未央忍不住小声道:“我看你根本就每晚都睡得很好……”
顾鉴:“嗯???”
奚未央无法,只能不情不愿的别扭道:“你放心,我答应你。”
“现在的我很惜命,早就不像从前了。”
奚未央戳了戳顾鉴的心口,说:“不论怎样海誓山盟,殉情也好,守节也罢,古往今来似乎都是女人更多。要信男人能长久,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
顾鉴:“……”
顾鉴只觉奚未央这话好生没道理,他有些委屈的说:“你怎么这样想我?分明我都没怀疑过你!”
奚未央状似无所谓的道:“我不用你怀疑,你要是死了,我肯定继续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真奇怪,我做什么要委屈自己?”
顾鉴闻言,却是真心实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