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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 人也明显消瘦了, 奚未央带着礼物来时,只觉顾砚透支得彷如一具行尸走肉。

顾砚那时正到了哄儿子午睡的时候,他一遍拍顾鉴的后背,一遍叹气:“这可真是个麻烦精,早知今日, 当初就不生你了。你娘也能少受些罪。”

小婴儿哪里听得了这话,原本眼见着已经昏昏欲睡,现下立刻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顾砚追悔莫及,只要能让这小祖宗闭嘴,恐怕叫他当场跪下磕头他都愿意。奚未央被这尖叫般的哭声吵得头疼,他眼看着顾砚也不像是能哄得住小孩的样子,终于忍无可忍的问:“我可以……抱抱他吗?”

“当然可以!”只是顾砚不确定的问,“现在吗?”

“会不会有点太恐怖啊?”

奚未央:“……应该不会比你抱更恐怖了吧?”

顾砚:“……”

顾砚想一想也是,本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忙不迭的把怀里的尖叫永动机塞给了奚未央:“你手这样托着他的身体,他挣扎也别叫他悬空,对……手臂这样过来……”

奚未央没有接触过这样小的孩子,一切全靠顾砚现教,然而现实就是这样没道理——顾砚这个亲爹,几个月来对儿子哭了哄,饿了喂,随拉随换,可他儿子就是不待见他。如今换到奚未央的手里,分明是个第一回见的陌生人,顾鉴却又瞬间安分了。奚未央抱着他摇晃着哄两下,圆乎乎的小胖子已然是咂着手指进入了梦乡,简直不要太乖巧可人。

顾砚目瞪口呆,羡慕到嫉妒。

奚未央很轻声的和顾砚分析:“会不会是你抱得他不舒服了?”

顾砚:“……你的姿势还是我刚教的!”

“嘘……”

奚未央不赞成的瞪了顾砚一眼:“他睡着了。你说话轻一点。”

顾砚:“……哦。”

奚未央小心翼翼的将小朋友抱进摇篮里,又仔细的掖好被子,他对顾砚说:“他才三个月,他什么都不懂,你对他太没耐心了,会吓到他的。”

顾砚被奚未央说得委屈,他辩解道:“天大的冤枉!未央,你不能看他现在乖,你是不知道他吵起来什么样……这些天都是我在照看他,白天晚上一刻不见停的,要是我再没耐心,谁还算有耐心啊!”

奚未央静静的道:“可他哪里知道这些。”

三个月的小婴儿理解不了父母的不易,哭叫是他唯一的表达方式。顾砚确实为了顾鉴忙前忙后,可这并不代表他说的话、做的事能让孩子感到安心和舒适。每天被照顾自己的人嫌弃来嫌弃去,真不能怪顾鉴不要他。

………

顾鉴和奚未央说:“我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后我爹让你在我家住了快七八日,说是为了让你传授他些带孩子的方法,实际上他只是想要缓口气罢了。”

在顾砚的眼中,自己的这个儿子着实是难伺候,唯二两个抱着他不哭的人,除却顾夫人就是奚未央了。但其实顾鉴并非讨厌寻来的奶娘,只是小孩儿终究还是贪恋亲生母亲的怀抱,两相比较,他当然会觉得不情愿,而就像是奚未央所说的,小婴儿唯一表达不满的方式,只能是哭。

奚未央捧住顾鉴的脸颊,定睛仔仔细细的将他看了一会儿,奚未央说:“我记得。”

顾鉴陷入场域的十年,奚未央只觉每一天,每一个时辰,乃至于每一次呼吸,都极其的漫长与痛苦。哪怕他每天都很忙碌,却依旧完全不敢“回头去看”,唯恐自己一旦停下来、静下来,就会被无望的孤寂所吞噬。可是现在,回忆着曾经自己怀抱过的那个孩子,奚未央再次清晰地感受到了时光的飞逝,他再一次的告诉顾鉴说:“我都记得。”

“那时候的你,只有这么大。”奚未央同顾鉴比划着,“很小,很软,被养的白净圆胖……”

顾鉴:“?”

顾鉴赶忙阻止奚未央的描述,“白净可以,但是这个‘圆胖’,就不必讲了吧?”

然而奚未央是真的很遗憾:“你都不知道,你那时候的脸有多软,多好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