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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不屑道:“怎么,如今立起了牌坊,就不认当年做婊子的事了?”

奚未央冷声道:“再让我听见半个字的污言秽语从你嘴里说出来,从今往后,你就永远也不要开口说话了。”

“因为本座会亲自把你的嘴,一针一针的缝起来。”

覃雨枫没有真正见过奚未央杀人时的模样,但奚未央究竟是无所谓、开玩笑,还是真的会说到做到,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即便动辄会被奚未央强制罚跪,但覃雨枫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的感到恐惧,好像奚未央并不仅仅是真的会把他的嘴给缝起来,而是有无数种办法一刀刀的片他的血肉来取乐。这样的恐惧感让覃雨枫汗毛倒竖,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卡住,竟然真的连一个音节也再发不出来了。

奚未央状若思索道:“本座好像有些明白,你为何要恨我了。”

“当年,的确是有不少满眼酒色的蠢货,自以为是的相互攀比竞争、炫耀财力,幻想着我能注意到他们,好有机会,来同我谈一谈‘乐理’。”

奚未央冷漠道:“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色迷心窍自招灾祸,牵连家人虽然无辜,但却也算是种因得果,怨不了旁人。”

覃雨枫颤抖的道:“可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的一句玩笑话……你当玩笑的话,别人会当真。”

在奚未央的眼中,那些中州的纨绔公子们,大抵都如小丑般不自量力,他便是如逗弄老鼠般的说两句话,那些人便会为才华容貌皆无双的长乐先生干出无数蠢事。因为他们也只当他是个可以花钱砸到手的乐伎伶人,哪里能想的到,长乐先生竟然会是未来北境的一方尊主,他们才是真正无聊时候的逗趣。

诚然,奚未央不可能闲得无聊,去灭谁的族,可他却是一根引线。中州许多小家族之间的关系,本就如弓弦般的紧绷,一举一动皆微妙异常,覃雨枫的兄长为了那个所谓的长乐先生,竟失手打伤了另一家族的独子,那人回到家去,初时还好好地,不知为何,几日后竟就死了,——这便是最后覃家被其余几家联合灭门的导火索。

“我兄长从未如旁人一般轻视过你,他是真的喜欢……他的梦想是能有机会与你合奏一曲,他是真的喜欢你……”

奚未央:“……”

奚未央见覃雨枫如此真情实感,他也觉得自己若笑,实在不大礼貌,可惜,奚未央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因为覃雨枫说的话,实在是太有趣了。奚未央全不在意的道:“哦,那又关我什么事?需要我感激他的厚爱吗?抱歉,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你家中的事,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自己也说,你都报完了。至于我,你若想继续恨下去,那也随你。毕竟你对我的仇恨,就像是你口中兄长对我的爱慕一样,对我造不成任何影响。”

奚未央甚至在微笑:“所以孩子,你尽管自便。”

覃雨枫:“……”

覃雨枫歇斯底里,奚未央的反应却是极致的蔑视,这样的态度和回答,足以令覃雨枫几十年来坚持的信念完全崩塌,他的脸色惨白,急促的一阵呼吸过后,居然低头“哇”的呕出来了一大口血,整个人摇摇欲坠。奚未央蹙了蹙眉,神色如常的道:“你如今的身体和精力都不大行,不如去五行阁住几日吧。养好了身体再来办事。”

覃雨枫:“…………”

覃雨枫听见奚未央的话,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奚未央却顾不上他这些,他的时间很珍贵,解决完了覃雨枫的事,奚未央还得去紫极殿见蔺云岩。

蔺云岩其实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赶到了北境,但奚未央彼时人还在中州。蔺云岩其人虽然私德难说,但论天资与修为,他甚至不输给当年的奚未央,陆离不敢用一具傀儡去轻易应对他,只能找借口拖着。蔺云岩倒是表现得态度良好,他在玄冥山下寻了处地方住下,每隔三两日,便向北辰阁递帖子求见,身为新任的昆仑仙首,接连在玄冥山吃了半个月的闭门羹,竟也不气馁,倒叫陆离都有些唏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