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感受到了一瞬间的窒息。他旋即苦笑:“是啊。讨你的欢心是我心甘情愿。小时候听人说,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我还觉得可笑。一个君王,万里江山都是他的,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这个不愿意,大可以再换无数个愿意的,又算是什么难事?”
修界之中从来不缺美人,司空晏对于“高岭之花”这一类别的美人也少有兴趣,毕竟没有人会喜欢热脸去贴冷屁股,直到他遇见了奚未央。
端着一副礼貌温和的标致皮囊,实则拒人千里。司空晏初时以为奚未央只是美貌,强大,等到逐渐了解他之后,司空晏方才意识到,奚未央的本性是冷静的疯狂,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带刺的花,奚未央始终都是柄华丽锋锐的剑,他随心所欲,无需依附任何人,亦无人可以掌控他,——他是司空晏一生之中,所见过最特别的存在。
从此以后,司空晏对待奚未央,便如同是走上了一条自己从前最为不屑的“不归路”。只要是奚未央开口想要的,哪怕是一句随意的玩笑,司空晏也会不计代价的为他实现,正如裂帛烽火,只要是他视之为日月的那个人能欢喜一笑,那便没有什么是不值得的。
且他不需要奚未央的任何回应。
司空晏每当想起奚未央时,他便会近乎认命的自嘲,大抵自己也是有病。
——如果奚未央是那种,会因为他的付出而感到不知所措,纠结不已想要回报的人,那么司空晏反而不会如此无可救药的迷恋他。
从来只有被供奉于高台的,那才能被称之为“神”。
……
司空晏订的是一家茶院,在北街的尽头,白墙青瓦的一座宅院,并不算大,却是布置的极为雅致,奚未央走近小茶厅桌案上摆着的一副棋盘,只见那盘是由一整块的玄玉刻成,两篓棋子则分别是上好的灵晶,便是这一副棋盘与棋子,就已经价值连城。
“喜欢么?”司空晏见奚未央看它,便道:“你若是喜欢,尽管拿走便是。”
奚未央也不与司空晏客气,只是他道:“我近来恐怕无心与人对弈,这样的好东西给了我,也是平白攒灰。你若真是有心,不如寻点好料子,帮我做一副九连环,权当是给我烦心时解解闷吧。”
“好。”司空晏欣喜道:“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做。未央,你要在音云渡留几日?”
奚未央直白且没有半分犹豫的说:“我不喜欢音云渡的天气。”
他与司空晏诚然有些话必须要面谈,有些契约也必须要当面核实敲定,但今时不同往日,奚未央感情经历少,不代表他的感知迟钝,司空晏的确不会对他有越矩的行为,然而孤身秘密与对方相见,奚未央内心却仍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负罪感,哪怕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却就是恨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远离。
毕竟,他的小朋友是很爱吃醋的。
司空晏忽然问奚未央:“你是不是很讨厌现在的我?”
奚未央:“何出此言呢?”
奚未央反问司空晏:“你与从前,面目全非了吗?”
司空晏:“……”
司空晏再次被奚未央噎了一噎,他无奈的笑道:“那倒也不至于,毕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从来都很清楚。当年我就已经够糟糕了,如今再差,也不过如此。——坐吧,我来煮茶。”
“我们可以慢慢谈。”
奚未央在司空晏的对坐坐定,他垂眸理罢衣摆,竟是直接问道:“这场战事,你需要多少年呢?”
司空晏禁不住笑了起来,他格外的喜欢奚未央的直白。司空晏道:“未央以为呢?”
奚未央淡淡道:“我最多给你三十年。三十年后,若是你还结束不了,那就不要怪我帮你结束它了。”
言下之意,也就是在未来的三十年中,东境与南境不论如何交锋,都不会对北境产生太大的影响,而如果超过了这个期限,那么四境将再无人能做到“置身事外”。奚未央不是个良善的人,他不会去阻止这场势必要发生的战争,但他一定会在属于他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