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鉴真是又气又无奈,但是他转念想一想今天晚上,最终还是期待的咬牙忍了。顾鉴哼哼道:“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师尊呢!——您说的话,弟子不论行不行,都得照着做啊!”
奚未央于是暧昧的问:“哦……那你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呢?”
顾鉴诚恳的回答:“预先吹牛的事弟子从来不干,总得等试过了,您才能有权力评说,您说是不是?”
奚未央:“……呵。”
奚未央又向着顾鉴的耳中轻轻哈了口气,竟颇有些浪荡做派的低低笑道:“那我今夜,便就等着你了。”
“乖孩子。”
他冷不防说出这三个字,顾鉴居然听得全身一颤,揽着奚未央的腰将他按在了身旁的树干上,顾鉴说不清是羞恼还是兴奋,他只是涨红了脸,本能的要去往奚未央的身上蹭,顾鉴愤愤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根本不想走吧?”
奚未央没有直接回答,他似乎是真的很认真的在为顾鉴考虑:“在这里……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的确要迟了,你确定,你能很快的解决吗?”
顾鉴:“……”
顾鉴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心里再是把奚未央“恨”的咬牙切齿,也只能暂且先放他走,奚未央一路止不住的笑着离开了,顾鉴的心情却是与他截然相反。顾鉴一路小跑着回到屋里,急匆匆的踹掉了两只鞋子,便将自己整个人都钻进了被中,——虽然这结界中只有他一人,可是顶着外面那样好的阳光,要顾鉴忘我的解决某些事,他仍旧还是会感到莫名的羞耻,而昏暗的环境,则似乎天生适合滋长一切邪恶的念头。
……或许,真的在树林里,也很不错呢?
光是这样子想一想,顾鉴都足以兴奋的全身发抖,他躲在被中深深的呼吸,而包裹着他的,全部都是属于奚未央的气息。
……
顾鉴的脑中一片空茫,他好像什么也想不了了,直到缓了一会儿后,他方才记起来,自己把被褥给弄脏了,得换。
虽然用清洁咒也是一样的效果,但如果这样的话,顾鉴总觉得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总归还是心理上接受不了。今天的天气很好,顾鉴鬼使神差的琢磨了一下,居然决定将床上的褥子也一道拿去院子里面晒,却也正因为这一下歪打误撞,叫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明亮的日光透过窗户,照在了木质的床板上,将每一块木板都照的格外分明,顾鉴原本并没有在意,直到他拿起鸡毛掸子,准备掸一掸那床板上本就没有什么的灰尘时,这才察觉到了其中一块木板的异样。
它在靠近床头的位置,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枕下。这张床在制作时,似乎木床板下就有这一块中空的空间,顾鉴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半跪着伏在床头,摸索着抽出了那块松动的木板。
顾鉴其实并不确定,这块床板下是否另有玄机,毕竟修士想要藏东西,方法实在是太多了,何至于藏在床下?然而在他抽出那块床板之后,这下面果真是放着几样东西,顾鉴小心翼翼的将它们一一取出,又认真检查过,确定了这上面全无半分灵力痕迹——难怪奚未央在此处住了这样久,却是对自己枕下的异样一无所觉。
不对,顾鉴转念又想,如果这些东西,本身就是奚未央藏的呢?
可这样的念头转瞬即被否定了,顾鉴了解奚未央,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奚未央是一个最信任他自己的人。对于奚未央来说,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地方,会比他自己的身上更加的安全了。
奚未央会将随身储物的空间分门别类,施加各种禁制,却绝不会在自己每天都要睡觉的床下藏匿任何他认为重要的东西。这样的行为,奚未央是难以理解的,他甚至会将之归类为愚蠢。
床下的东西,一共只有两样。一幅卷轴,一只小木匣,看起来全部都平平无奇。那只木匣子上,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锁”,而是轻轻一按铜扣即可打开,顾鉴看见,那只木匣子里,放着一张折叠好的,已经变得脆薄的宣纸,以及一块雕工十分古朴的白玉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