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修边幅。她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画着淡妆。
站她对面的男人该是刚跟哭鼻子小伙儿通话的“李工”,他是副又厚道又精明的模样,外貌气质于业务形象加成明显。
他两手交握在身前,赔笑温声对女人说:“您说得对,但身为工程方,我们要保证工程安全,也是对您负责。您想在小院外延加防砂棚,必须得增加承重支架,可支架的落地点属于院区公摊,往后有投诉就会被拆除,我不是擅改您的方案,是暂缓执行,跟您商量更好的解决办法。”
女人冷哼一声:“我有能耐让你们搭,就有能耐不让它被拆。就算最后要拆也是我有钱、我乐意,你何必叫花子打更——穷操心?”
李工深呼吸,心平气和地解释:“您可以这么做,但我们不能违反《建筑法案》明知故犯。”
“这活儿你干不干了?”女人脸掉得比驴脸还长,“费这么多话还不是要改我的方案?不乐意干滚蛋,但我保证你一星币都结不到。是你们违反甲方意愿在先,且没有能力解决,不是我的问题。”
李工简直想抡圆了给这婆娘一耳光,但打人不对,他更不能暴打客户。他交握的双手骨节泛白,笑模样扭曲得不行。
身边同事看他想咬人,一扯他,对女人赔笑说:“您别急,我们再商量一下。”
女人翻个白眼,鼻子出音儿:“就欠吓唬。”
话在李工天灵盖点了一把火,他眼睛一瞪,要还嘴。
同事手疾眼快,一把掐着他后脖领子扭头跑:“走了走了,咱再想想辙!”
女人则打胜仗似的不依不饶:“怎么,你想动手么?动我一下试试,保证你牢底坐穿,一辈子出不来!真的是……现在拿钱干活儿的都这么穷横么?”
楚霜冷眼旁观,心说:不知道星航军有没有这样的家属,古人说“家有恶妻,家宅不宁”,虽然……
也确实是有几分道理。
“将军,”杜佳把查询结果推送给楚霜,“您看看,有点意思。”
楚霜一眼扫见女人是管后勤的尚牧中校的老婆。
而更有意思的是,尚牧也不简单,他姐姐是一枪崩了萧峦上将的悍妇。
楚霜搓下巴,寻思这里面说不定有别的事,刚登入私领系统,打算联系帝国军务中心细查,大院里突然警报大作。
女人掀眼皮看院区中央灯塔上忽闪如倒气的警报灯,抱怨:“叫叫叫,三天两头预警有攻击,也没见打过来,能不能消停?”
她骂骂咧咧,扭脸往独门小院里走。
“太太、太太慢走,”两名军官叫住女人,“尚主任请您过去一趟。”说话间,二人摸出证件展示,又跟女人咬了句耳朵。
女人一脸不耐烦,还是跟去了。
攻击示警还在持续,这在防御塞口很常见,户外活动的人群依旧迅速回家了。片刻不到,大院里空空荡荡。
在战区内,遇袭警示会根据对手攻击强度,展现蓝、绿、黄、橙、红由弱到强的五个颜色。
而在家属区,前三阶段灯塔不会吭声。
所以现在塞口的防御工事承受的攻击强度至少是橙色预警级别。
楚霜和杜佳对视一眼,火速往回赶。但很奇怪,二人的终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一路上也没看到守军有任何调配动向。
楚霜直奔战略中心,在门口遇见正在望天抽烟的尚牧。
对方见他匆忙,无所谓地一笑,和缓着声音安慰说:“庄少校别慌,这样的事在边塞很常见。”
楚霜皱眉:“《边塞安全条例》规定橙色预警情况下,必须有巡查大队监管防御工事的实时指令执行状况,怎么没见有人去?”
尚牧笑着答:“楚上将马上就到了,等他来了再进行总体调配。少校还年轻,从前你家楚将军也多有将在外见机行事的时候,塞口防御工事严密,对方攻不破的,放心吧。”
攻不破和不去巡查是两码事。
但楚霜知道和他说不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