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呦呵,登主任,来人事中心看旧同事么?”
登泛的总务办主任是从人事中心升上去的。
楚霜没怼人,所有人都诧异。
登泛顺着他的话:“可不是么,调任七年了。”
楚霜笑着往外走:“哦,原来人事儿不干都七年了,您就别给旧同事挑理找事啦,大热天的少喝点风油精,风凉话说多了容易闪舌头,”他路过登泛身边,抬手在他肩膀一按,郑重说,“又要有日子不见了,我会怀念您的。”
然后他不给老登反击的机会,恶劣地脚底抹油,在人事中心众人的憋笑中扬长而去。
登主任逢楚必被怼,每回不一样,还总上赶着被收拾的竞赛精神值得在场每一位躺平人士学习。
隔日一早,星航军的战列舰冲破晨辉,顺利启航。
巡航过程中,一切正常。
苏信昭利用这空档把石玺矿生意的提案交给楚霜,他很懂规矩,只将护送、保障安全的工作分给星航军,不沾业务核心、往后星航军会少很多被泼脏水的机会。楚霜暗赞他妥当,把提案转交军务办落实。
指令传达完毕,他看苏信昭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歪头看对方:还有事?
小动作亲切里带着点宠,惹得苏信昭莞尔。
小苏环视一周,看舰桥暂时没别人:“既然合作了,我得让你知道我在囤炒什么东西。”他摸出个精巧的绒布袋子递过去。
楚霜接了,一边打开一边说:“我知道啊,石玺矿嘛,怎么……”
“还要特意看”几个字没说出来。
因为袋子里不是原矿石,而是个精心打磨的圆圈圈。形状是标准的泥鳅背,分明是指环。
矿石是亿万年间地壳运动配合熔岩炼化的产物,色泽多样、质地温润。他手上这只指环料底干净均匀,颜色深沉似血,很惹眼。
楚上将恋爱没谈过,岁数却超额了,私下更没少在网上泼狗血,面对突发状况自有定力,他把圈圈捻在手里,笑着问:“这算什么,样本?要我存起来备案吗,还是假公济私?”
他以为能把小苏逗得害羞。
可没想到,臭小子格外大方地牵起他的手,把圆环拿过来、顺溜地套在他左手大拇指上:“没有假公,全是私心。我小时候听过个说法,左手拇指系上红绳能祈求健康平安,”他摩挲着楚霜拇指上的红,“这是我的祝福,亲手磨的,祝你健康平安。”
太真诚,也太纯洁,倒把楚霜整不会了。他垂下眼睛笑,眼神不自知地柔和。
日子一晃好几天过去,经过两次跃迁,舰队到达墨丘利外空域。
很快,战列舰即将突破墨丘利气层。
楚霜稳坐控制室监控登陆,前一秒好好的,后一秒他全身大关节集体抽痛。
猝不及防,他“嘶”声抽了口气——为避免凝血障碍引发关节出血,他的全身关节装着内置纳米支架。刚刚的痛支架对气压、重力等参数变化的微反射。向来都有,但从没这样严重。
“怎么了?”苏信昭即刻紧张起来。
“岔气。”楚霜随口糊弄。
小苏端详他,明摆着不信,但后文被指令员打断了:“指令长,很不对劲,进入星域范围时,咱们就多次尝试对地联系,但信号一直间断,而且您看——”
航拍画面被放大在中控大屏上。
两年多不见,墨丘利好像换了模样。这地方从前虽然贫富分明,但城中心高楼林立,助行廊道纵横交错。
现在,楼都不见了,窝棚、临建随处可见,城市与郊野混成一谈;更诡异的是,农耕居然不是自动化,超高清的航拍摄像头下,无数农民挥着锄头,赶着耕牛。
楚霜心里翻了个。
胡睿怎么回事?!这些年他回传的述职报告一直没有问题。
“不急降落,联系地面控制台,让胡睿来答话。”楚霜说。
而心有灵犀似的,地面通讯信号申请建立连接。
“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