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有些微弱的呼吸,楚茨都以为她死掉了。
但好在,她没有。
外边修士办与幺四幺的搜寻越来越严苛,这边楚茨甚至都已经饥饿地看着那野果吞咽口水都不肯吃一口。
奕夫人忍不住咬牙,暗吗楚茨死脑筋。
骂完,又连忙双手合十,虔诚地向她的母神忏悔祷告,祈祷母神原谅她的无力。
这些出楚茨不清楚,但她肩上的人却能听到。
她们这些傀儡,在成为傀儡之前,都曾是人来着。
为了诓骗楚茨能顺利吃下这些年她收集来的内丹,奕夫人可谓是大手笔。
这处树林的每一颗果实、每一口水源,不是内丹幻化而成,就是稀释过内丹。
只是楚茨戒备心太强,一口没吃没喝,最后都便宜了伪装成黑袍人的傀儡。
被禁锢的麻木灵魂渐渐在体内苏醒,有时夜深人静、就连楚茨都合眼小憩时,黑袍人恍然苏醒。
看着蹙眉小憩的楚茨,她忍不住入迷。
若非身上那些禁锢、无法言语,她可能会忍不住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楚茨。
她祈祷着,祈祷着奕夫人死在自己供奉、追随着的“神明”手下。
如果不是奕夫人…自己也不会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游荡在世间,成为一个傀儡被奕夫人支配!
只是她做不到。
对于她现在来说十分陌生的身体是其一,另一点則是,她知道奕夫人躲在暗中正窥视着她们。
于是每当楚茨又要陷入“鬼打墙”时,被抗在肩头的她只能悄悄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提醒楚茨、引她走上正确的道路。
哪怕出去了,迎接的是死亡也好。
被困在躯壳里太久,她早已痛苦不堪。
楚茨只小憩了片刻。
最近她的蛇尾愈发疼痛,就连打鬼怪时都变得有些软绵绵的。
她不清楚这是因为体内没有灵气滋养造成的,只以为是使用过度。
对树丛里那些野果的渴望也越发强烈,楚茨知道,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她会忍不住,像饕餮似的将那些野果塞进口中。
再不出去…再不出去!
不明显的喉结翻滚几下,楚茨甩甩脑袋,强行让自己凝神静气。
没关系、没关系,等出去就好了。
楚茨已经模糊了时间观念,在这里被困一周?一个月?她自己都已经不清楚了。
原本激昂的情绪,也在日复一日中变得像古井般毫无波澜。
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这让奕夫人更加热切。
法則传承的记忆中的神明,就是这个模样。
这种古井无波般的稳重模样!
只是自己实在不好出面,不然……
视线挪到披着黑袍的侍女身上,奕夫人的视线一瞬间变得有些怨毒,但很快她又恢复正常。
站在楚茨她们的身后,奕夫人安慰自己:
等到母亲醒来,重新降临这个世界,能陪伴她身边的孩子只有我一个。
至于其她人……
到时彻底拥有法则神格,她不是像惩罚谁、抹杀谁,都随心而为么?
勉强将心中不满压下,奕夫人继续布置着为楚茨准备的“潘多拉魔盒”。
尾巴越来越痛了。
扛着黑袍人,楚茨的身子忍不住晃动两下后站稳。
密密麻麻地疼痛,好像是从骨髓中传来的一般,啃噬着楚茨的神经。
每一下,都击打着她的坚持。
吃一颗,吃下一颗野果说不定就好了。
这种念头,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充斥着楚茨的大脑。
她痛苦抵抗着,黑袍人紧张的期待着,只有奕夫人,在暗处无比地期待着。
终于,楚茨忍不住了。
她身形摇晃几下倒下,手无力地攥住身旁灌木丛上的果实,缓缓地朝嘴巴塞去。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