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不要双标”这才又穩穩地靠回椅背。
“去你的,你安了我还怎么放心沉迷。”
绿灯亮了,车子穩稳行驶起来,晕晕安静了十来分钟,最后忍不住撇撇嘴,小声嘟囔:“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愛来愛去,也不知道愛个什么劲,跟有病似的。”
顾泠舟听见了,又是几个深呼吸,过了几分钟,才语气平静的问:“晕晕,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得,这是真醉了,跟她那会儿的数学老师一样,喝醉了就不讲课,搬个凳子往那一坐,要么是和大家談心,要么就是讲他怎么从一个体育老师轉成教历史,最后变成教数学的职业进化时,要么,就是给她们讲他跟他老婆怎么认识,怎么恋爱的事。
晕晕仗着自己在开车,顾泠舟不敢打她,臉上的肌肉很用力一缩,回道:“糟糕透了!”
没想到,顾泠舟不仅没生气,还很顺口的应和:“是吧,我也这样想。”
她怀疑她泠姐談恋爱把耳朵談聋了——这就圆上了,难怪她听不出来自己的嗓子快夹冒烟。
“我说,你对我糟糕透了!”
“我知道啊。”顾泠舟耸耸肩,“但你已经运气算好的了,你要遇到的是以前的我,你这个助理才是一天都干不下去。”
“这么说吧,对人好是一项天赋。我呢,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也没人教过我怎么对一个人好,更没人教过,该怎么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好。”
“也就是遇上你微微姐,才从她那儿学了点怎么照顾、怎么体谅别人,你啊,这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知足吧。”
“你微微姐那会儿才是实惨,遇上一个有话不会好好说、想对别人好又别别扭扭、接受别人对她好的时候更是矫情得不行的人,真的是”
她把自己说恼了,随手拿了份稿子当扇子用,哗哗扇风。
晕晕在心里琢磨了会儿,这到底是要谈心还是谈恋爱史,但显然她对后者的兴趣更浓,问道,“你们当初,怎么好上的?”
顾泠舟听了这话,喟叹一声,问道,“你说,你现在能每天早起半个多钟头,就为了绕路去小吃街,买早餐给别人吗?”
晕晕臉上的无语差点没绷住,“就因为她给你带了个早饭?”
“不是给我,是幫班里的住校生跑腿。”
顾泠舟支着下巴,“我家里那时候不给我打生活费了,她想幫我,就每天早上绕路到小吃街,幫同学们带早餐赚跑腿费。豆浆粥那些不方便放书包,她只好自己拎着,冬天到班里的时候,手指头都勒紫了,好半天才能缓过来。”
顾泠舟翻来覆去看着自己的右手,最后揉着食指无名指的指腹:“她以前从来没吃过这些苦,更没必要吃。她跟我说这是她自己赚的,不是跟家里人要的,她是我朋友,花她的錢,我应该理直气壮。”
晕晕沉默地抿了抿唇,但顾泠舟已经打开了话匣子:“我家里人本来想借机逼我退学的,結果没成,后来放假的时候,她还陪我一起去找兼职。”
被逼退学的事儿,晕晕比较能感同身受,她在红灯路口停车,思绪有一瞬间晃神,忍不住想自己如果没有退学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顾泠舟的声音伴着不知道哪里的广场舞音乐,晕晕听得心烦,把窗户悄悄拉上了,顾泠舟没能注意到,她接着说:“我们找了一下午,才好不容易一家烧烤店,店老板看着很凶,她明明很怂,但还是挡在我面前帮我要福利,要工资,要休息日。”
“后来我被客人欺负,她就冲上去掀桌子,和老板指着鼻子骂”顾泠舟嘴角又扬起了那叫晕晕觉得诡异的笑容,只是这次眼睛也莫名湿了,在昏暗的车后排像是点缀着的钻石,折射出十多年前走过来的光亮。
“我那时候没錢,因为穷,总免不了自卑,但在她面前,自卑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自傲,总是很要面子,总是不肯放下身段。也就她惯肯着我,一惯那么多年,好像都变成了理所应当,从我认识她到高中毕业,那份自傲就从来没让它掉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