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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唔”了一声。

“别。”

顾泠舟被吓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一脸忧切地俯身,手指想碰又不敢碰,“怎么了,不舒服?”

俞微慢慢窝回去,闭着眼睛缓缓吐了口气,才缓过那陣头晕。

薄薄的眼皮掀开道缝隙。

屋里还是黑沉沉的,顾泠舟刚才进来也没开灯,俞微只看见一道不甚清晰的轮廓。

她索性闭了眼,连笑的力气也省了,解释道:“生理期。”

顾泠舟原本的紧绷松了点,“痛经?”

“有一点。”

“家里有暖宝宝,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

顾泠舟来去匆匆,俞微慢慢吐出口气,屈指用指节抵着太阳穴揉了揉。

说是痛经,但主要是头疼。

感觉像是脑袋里灌了八成满的水液,稍微动一动,就震得脑袋里的水液激荡,撞着两边侧额又胀又痛,睁眼就头晕目眩。

这两年冬天的时候,一到生理期就这样。

头两天晕得厉害,后面就好了。

俞微没想到这次是大夏天,也会这样,但又觉得一贯如此,不想大晚上的麻烦,索性由着顾泠舟以为她是痛经,拿个暖宝宝来,应付走她就能了事。

她这么想着,耳边传来奶黄包软声的叫,手背上有些许粗糙的触感,是奶黄包在舔她的手背。

俞微笑了一下,安慰它:“没事乖乖。”

说着,手腕一翻,奶黄包自觉歪着脑袋蹭掌心,蹭够了,又给她舔头发,最后挨着她脑袋躺在头顶。

怪操心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泠舟大步流星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来。

她把怀里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一个古装剧里常见的暖手抄塞进俞微被子里。

暖宝宝不能贴身贴,夏天衣服少,把它贴在这个暖手抄里头,再捂在肚子上就刚刚好。

她借着走廊里的光放好暖手抄,这才开了台灯。

暖色的光晕亮起来,像是给人脸上涂了一层蜜。

顾泠舟一边把冒着氤氲白气的热水倒在杯子里,一边说,“家里没有止痛藥了,我刚叫了跑腿,二十分钟之后就到,锅上也蒸了鸡蛋羹。”

要说她对俞微的不放心最体现在哪一方面,那“吃”可真可谓当仁不讓!

打小就挑嘴不说,食量也总是跟个猫儿似的,总是在正经吃饭的时间不正经吃,随便叨两口就喊饱。

现在长大了,那胃口也没见涨,每次顾泠舟和她一起吃饭,都怀疑为了上镜好看保持身材的是俞微。

于是,再出口的话就带了几分嗔怪:“生理期本来抵抗力就弱,不吃东西怎么能行?等会儿多少吃两口、喝了藥再睡。”

俞微歪头在两个枕头之间的缝隙里,闻言没有反驳地“嗯”了一声。

顾泠舟这才满意,俯身去给她掖被角,抬头时冷不丁看见俞微苍白的唇和毫无血色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暖宝宝有用嗎?你脸色看起来还是很不好。”她顿了顿,语气不由得更轻了,心脏跳动声却在耳边放大,“脸上怎么一点血色也没有,要不,去醫院看看?”

俞微怕麻烦,说到底就是怕最后要闹到醫院,闻言立马抬了抬眼,笑了笑,“生理期有点贫血不是正常嘛,没事。”

说完又补充道:“以前也这样的,你放心吧,过两天就好了。”

俞微头晕的厉害,没有力气思考,只是不想讓顾泠舟小题大做,也觉得这事儿习以为常能讓她放心,没想到这话一出,顾泠舟的语气反而更加坚决。

“以前就这样?那更不能拖了!不行,我带你去趟醫院。”

俞微:“”

俞微大脑宕机了好一会儿,撑起来脑袋靠着,看见顾泠舟已经大步走向了一旁的衣柜。

俞微急了,忙说:“真不用,睡一觉起来,明天就好了。”

顾泠舟没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