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清晰,甚至皮肤都好似只有薄薄一层,泛着透白的光亮,像是精心雕刻的人像。
俞微站在那里看了几秒,顾泠舟才抬眼。
像是心知肚明,顾泠舟还想做几天正经人,她的視线也是直直冲着俞微的眼睛去的!
然而俞微的距离实在不算近,这距离,整个人影都团在顾泠舟的瞳孔里。
顾泠舟看见她穿着条丝织料子的细吊带睡裙,裙子前面大部分被拨到面前的长发遮掩。
顾泠舟当然明白那长发是什么意思,她握笔的动作几不可见的一顿,目光很快收回来,伸直了手臂去够桌子上的矿泉水。
“洗完了啊?”
没用的废话。
顾泠舟把水瓶拧开,脑海里的料子柔软光亮,衬得刚洗完澡的皮肤也剔透泛光。
裙子好像是藕粉色?不確定,颜色太浅了,会像皮肤一样,被灯光影响,像是涂一点蜜色。
感觉很甜
啧,顾泠舟就有点无语,明明视线落在人家脸上,结果连人家刚刚什么神情都没看见。
她喝了两口水,想压一压,可又感觉卫生间的水汽和香气一同弥散出来。
两口水下肚,愣是像是咬了口水蜜桃。
俞微含糊应了两声,想直接上床躲着,又觉得不太好,只能背对着顾泠舟,给自己找事情做。
“那那我把你的洗漱用品放过去,一会儿你直接能洗。”
俞微的尴尬比起顾泠舟只多不少。
她和顾泠舟之前一直都是各住各的房间,每次洗澡的时间也会尽量避开顾泠舟,在酒店里永远穿的很保守的短袖长裤家居服。
这件睡裙也就是睡觉的时候才穿,她以为来的人会是姜云慧,洗完澡就直接睡觉,这才放进卫生间里。
可谁想到舍友换了人,她忘了换衣服!
但凡舍友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这个人还是顾泠舟!
俞微动作变得拘谨,她背对着顾泠舟蹲着,然后感觉顾泠舟的脚步靠近。
她没抬头,甚至有点含胸,然后看见顾泠舟的手臂落下来,擦着俞微的视线,从箱子里拿出浴巾和一套睡衣。
“我自己来就行,天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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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早点睡,可俞微今晚怕是注定了难熬。
穿着很贴身的睡衣,和顾泠舟在一个空间里睡觉这件事,让她自觉尴尬又羞耻。
可顾泠舟不在她的视线之内,她又被恐怖片的后怕勒索恐吓。
说到底,俞微不是个胆子大的人,也就是身边都是胆小的人的时候,她勉强能当个大胆儿用。
所以她期盼着姜云慧赶緊回来——不是姜云慧回来,她就不怕了,而是姜云慧回来,她就不得不变得胆子大。
可以这么说,俞微这些年都是在被“不得不”推着走。
不得不工作、不得不赚钱、不得不搬家、不得不
总之,俞微把“不得不”之后的事情视为一种成长。
毕竟成长光靠着岁月不够,还得配合着人或者事。
她现在已经很习惯这个模式,但凡事情没有到了“不得不”的地步,俞微都有点不晓得该怎么动。
像是现在,要是姜云慧在的话,她会成为胆子大的人,反过来安慰姜云慧。
可现在在的是顾泠舟,她不需要成为胆子大的人,她就又怕又没什么办法。
她战战兢兢在床上躺了十多分钟,终于听见卫生间门打开。
顾泠舟脚步响起来的时候,俞微心里松了,但又立马闭上了眼睛装睡。
她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眼睛微微露出条缝隙,看着顾泠舟蹑手蹑脚关掉了房间的灯。
昏暗的环境让俞微心里缩了一下,她又看着顾泠舟去关掉卫生间的灯。
大片的黑暗一下子泼过来,哪怕顾泠舟在房间里,也不太能抵消那份恐惧了。
俞微的呼吸变得凝涩,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