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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呜呜拖着有脚印的扁尾巴溜到他身后的狐。

他刚抬眼看谢妄,却见人神色不对劲,刚想问问,就听见谢妄开门见山,“我是魔族?”

岑舟没准备,流露一瞬惊愕,但迅疾理好了表情,见谢妄神情未变,以为他没看到,刚想打个哈哈,把事掀过。

谢妄又一次出乎他意料,“兰徴知道。”

这本应是个问句,却说得太肯定,岑舟又一次露了馅,即便他情绪还是收拾很快,但这一回,谢妄神情立马变了。

变得很难看,再也没理谁,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始自言自语般喃喃,“他知道。”

“他知道但他还是走了……为什么。”

“你、你等等,谢妄……”岑舟突然感到有些无力,但谢妄依旧自顾自往外走。

“……那他为什么答应我……给我希望……”

“……是觉得我不重要。对不对。”

“只是。哄我。都是在。哄我……”

他忽然笑起来,两边肌肉扯着嘴角的弧度,黑眼睛亮地吓人,在昏暗的空间里看上去十分诡异。

别说身后的陆萧遥、狐狸,连岑舟都被他突然之间的变化吓到了。

岑舟刚要把人抓住诊断这是不是什么病症,但被呼着痛满地打滚的狐狸吸引了注意。

陆萧遥便说交给他,他去看看。

追上谢妄时,他正往山下走,没再自说自话,但确实整个人不太对劲。

陆萧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看谢妄这个反应,知道狐狸说的八九十都是真的。

突然得知师兄是魔族,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任由谢妄这个状态胡乱走下去,他有点担忧,伸手拉人,说话还有点磕绊,“没、没事师兄,魔族、也也挺好,他们派系很多,也不是所有都是坏种……”

谢妄停了脚步,喃喃,“魔族不能飞升。他知道我是魔族。”

“……啊?”陆萧遥有点困惑,不知为何他如此在意飞不飞升,“那、那就算了?”

手刚碰到谢妄的衣服,猛地被甩开了,陆萧遥懵地看他,此刻的谢妄让人无比陌生,眼珠就像黑夜里的鹰忽地转来,语气近乎残忍。

“别碰我,陆萧遥。你幸运地让我恶心。”

“再不滚,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

陆萧遥当场愣在原地,这一回,谢妄走了,他没追上去。

以前谢妄对他再不耐,也没这么认真说过自己让他……恶心,这样的话。

那一瞬间,他有点无法像以前那样一笑而过,不放心上了。

那道背影转瞬渐远,他停在原地,没再动。

听雪崖上,如今已有了一座飞升殿,是为纪念兰徴仙尊而设。

里面有兰徴的玉石雕像,或说神像,即便再细致,到底是石头,谢妄宁愿对着羽毛说话,也不常来过。

但他现在来,是要问清楚。

今日看守的弟子正巧是追捧他的其中一个,见到是他,立刻睡意全无,瞪着眼,“谢谢谢……”

妄字还没谢出来,被走过身边的谢妄抬手敲晕了。

入殿,抬眼看有着熟悉轮廓的玉石面孔,那人神情依旧。

从前,他浸在这温暖里无法自拔,如今他只觉得看不透。

他看不透兰徴,为什么这么对他。最后一眼,根本不是哀伤对不对?

……是漠然,神祇对凡愚的漠然。从没真正在乎过他,看到他飞蛾扑火般的努力,只是漠然。

看到他身不由己地一次次被吸引,很可笑吧。

到头来,还是只有他自投罗网,一厢情愿啊。

殿外,最后一抹洒下金粉般的余晖从天际被彻底抽离,殿内的光线如退潮般逐渐消散,神像失去了光的依托,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殿宇中央孤立的人落下字音,似鬼魅似幽魂。

“都是假的对不对。”

那抹微笑,他死死盯住,此刻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