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便可当做意外,如此便无人可追责,是么?”
见着昔日结发之人,公孙雪心碎如刀绞,不明白为何每一回,程羡之都在,都要破坏她的好事。
“两年前,你把我赶出程府,就为了一个陆听晚,”公孙雪嘲笑,“可陆听晚正眼瞧你吗?她宁愿住在锦华宫,去侍奉让自己满门抄斩的人,也不要与你同住一屋檐,你兜兜转转,苦心孤诣,不也是一场空?”
陆听晚回过神,身前的声音和气息那么熟悉又富有安全感,而公孙雪那句话,抓住了她!
“你说什么?”陆听晚扭过头,身子还是正对着程羡之。
“伤着哪没有?”
陆听晚不顾程羡之关心,诚觉公孙雪话里有话,“公孙雪,你几次三番要杀我,除了他,可还有别的缘由?”
“你夺我所爱,此一条便够你千刀万剐。”
陆听晚挑唇,像极了程羡之使坏的模样,仰头撑着他胸前,在程羡之出神时,朝面颊落吻,而后赤裸裸挑衅,“如你所说,我便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程羡之,你要继续杀我吗?”
程羡之一脸诧异,轻哼一声,明知陆听晚气公孙雪才这般利用自己,也不恼怒,反而有些深陷其中。
“你……”公孙雪气急。
“你若敢动手,便试试。”程羡之鹰眼凶狠,“既然山林狩猎意外常有,我也不介意让你成为这虎背山野兽的盘中食,做这没有全尸的孤魂野鬼。”
说罢,程羡之策马离去。
“程羡之,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陆听晚有些难为情。
“怎么不合适?”
她似乎感觉到一丝变化,硬着头皮,“我要下去。”
程羡之没拦着,“深山老林,你自己走回去?山林传出野兽嘶叫,她背脊发寒,这回乖乖爬上马,没坐他前面,程羡之勾唇,猛然夹紧马肚,她失衡抱紧,直觉他是故意的。
“你想我抱你,倒也无需这般耍心思。”陆听晚下颚抵在他后肩。
“陆掌宫明眸善睐,太过狡猾。”
“谁心眼多得过程尚书啊。”陆听晚嘴上不饶人,可手却没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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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猎在追逐后渐渐平息,深林打猎的人陆续回来,傍晚帐外设了晚宴,随行的官员一同出席。
李鸿祉身旁坐的是太傅程羡之,陆听晚以女官身份随侍。小皇帝两岁,筷子用的不熟练,但能自己吃,陆听晚需一旁贴身伺候,随行的尚宫局宫人将打回来的猎物烹饪,做成精美的吃食。
李鸿祉晚上吃多容易积食,陆听晚要把握他的进餐份量。
宴席觥杯交错,不少官员围着姜海义敬酒,恭贺之言云云,程羡之窥着平静的夜,火光摇曳,余光盛着陆听晚与李鸿祉的说话声,小皇帝困觉,频繁哈欠。
“陛下,可要先回去歇息,这儿有太傅在。”
李鸿祉眼皮打架,乖乖点头,还不忘恭敬与程羡之辞别,“太傅,祉儿先回了。”
“陛下早些歇息。”程羡之向陆听晚投去目光,待二人走后,护卫的禁军严守小皇帝寝帐。
宴席很晚都未散尽,官眷陆续回寝,陆听晚撑着疲惫的身子,今日外出打猎除了公孙雪这个不速之客。
她玩得很尽兴,回来又不停歇的照顾小皇帝饮食起居,这会儿腰酸背痛,转着手臂疏通筋骨,仰头望时,圆月盘在高空,风声绕过虎背山,卷走吆喝的敬酒声。
程羡之踩着山风,衣摆飘然,身影从营帐露出,“半山别苑有座温池宫,能解乏,明日天亮再下山,安排了住行,可要去?”
程羡之知道她此刻最需要什么。
“当真能去?”她透着期待。
程羡之上前一步,右手抓住她手腕,不等她反应,拉着便走。从山脚往上走,骑马要小半个时辰,入夜后山风刺骨。
陆听晚上回采药是在北面,且虎背山很大,南面与北面隔着几里地。她对此处存有阴影,山林遮蔽了月光,马跑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