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
故而再从此人身形、手臂、下盘来看,必是常年习武之人。
京都的士兵里不常拉弓,大多配刀枪,禁军多数佩横刀。再从肤色来看,此人肌肤泛铜,面肌有干燥蜕皮和发红迹象,必是常年经曝晒导致。
故而她能推测,这酒客并非那么简单。
“谢昭曾说,西北边境地广辽阔,拉重型弓弩的人居多,而若要拉开重型弓必须有匹敌的臂力,左手上的虎口,以及右指都会有厚茧和凹痕。”
“是以,此人或许是从西北边境回来京都的猎户,又或是退伍士兵,这能说明什么?”程羡之凝起眸子,正色起来。
陆听晚美眸弯起,看向寒舟,“那就得劳烦寒舟先生了。”
程羡之只一个眼神,寒舟便推了门,悄无声息地跟上适才那个酒客。
只见人在旁边的雅间清醒了片刻,就进去了。
原来还真是走错了屋子。
陆听晚见寒舟没一会就回来了,忍不住问:“如何?”
寒舟昂首点了点雅间另一侧。
脚步轻盈贴过木墙,能听清隔壁间的谈话声。
寒舟做了个嘘的手势。
陆听晚也贴过去。
第78章 香囊
“刘将军要我等回京,又没说回京作甚,如今西北与突厥势如破竹。山海关的姜国公去岁班师回朝,山海关的将领都跟着回来享清福了,独留些老将死守边关,风吹日晒的。还别说,这京都的酒是要比边塞的酒香,啊?”那人声线粗糙,听着声就是适才闯进来那人。
“就连小娘子都水灵水灵的,不像西北,寸草不生,看久了,连女人都像黄沙啊。”
这声音说得越发响亮,没凑过去的程羡之也都听得清楚。
随行的人劝了一句:“孙兄你喝多了,刘将军让你我回来,不就是为着能让朝廷拨些军饷去西北前线嘛。要我说,山海关不出兵了,这朝廷军饷就该给我们西北。”
寒舟看向一侧的程羡之,按照两人谈话信息,这二人确实是从西北回来的。
“西北驻守将领回京都,兵部不知道这回事吗?”陆听晚坐回原位,眸子竟然带有质疑的意味。
“戍守边境无诏回都,同等谋逆。”程羡之冷静说,“而此人竟敢大摇大摆出现在坊市酒肆毫不避讳,有恃无恐,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一回事。”
“寒舟,你着人暗中留意此事,切忌不要打草惊蛇。”
寒舟应声后也坐回原位,程羡之目光移动,审视着陆听晚:“西北驻守主将,你可知是谁?”
陆听晚寻声抬眸,摇了摇头。
“刘起元,你们陆家主母的母家。”
陆听晚敏锐察觉到其中之意,“你的意思,这事跟陆家有关?”
“我没这么说。”程羡之很是谨慎。
陆听晚还想说话,他便已没了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几人在雅间待到隔壁间的人走后才准备离去,陆听晚率先出了雅间,拾阶而下时,被旁人不小心冲撞,失了重心,她已经做好用手抵挡的准备,却被一只大掌扣住腰间,稳稳接住了。
陆听晚想道谢,看清那人面容后,话音顿在嘴边。
洛云初的面庞映入眼底,他也很是惊诧:“雁离?你怎么也在此处?”
陆听晚退后几步,腰肢抵在楼阶扶手处,警惕道:“来此处自然是喝酒的,洛公子难道不也是吗?”
洛云初察觉她的抵触,却忍不住上前说:“我在此处与潭州来的掌柜商谈合开铺子的事宜,雁离,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备,其实你若想继续经商,我们还是可以重头再开始……”
陆听晚唇角微挑,轻笑道:“洛公子,那日在潭州该说的话,我都说的很清楚了,您是哪里还有误会?”
“你既已回京都,难道就只甘愿日日待在家宅之中?”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再有,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也该清楚,此刻这般咄咄逼人,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