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去跟掌柜要一间雅间。”
寒舟领命入内,程羡之进去后,陆听晚犹豫片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她与程羡之私下没有什么交集,以往两人接触都是正事往来。虽说这一次回京后,程羡之对她态度有所缓和,但是陆听晚总觉得他有意无意在窥视自己,提防自己。
这种感觉她不喜欢,也不自在。
特别是跟谢昭有关之事,程羡之便总会出现插上一手。
她也说不上来。
酒肆人满为患。商人、官员、差吏、世家子弟、脚夫,都会驻足于此,酒肆雅间不多,大多客人都喜在前堂点几壶清酒,一坐就是半夜。
没过多时,小二送了两壶酒进来,圆木桌摆了酒具,还有一尊桃木精雕的人头佛像花筒,插了枝荷杆。
陆听晚视线放在这枝荷上,初夏荷花刚冒新芽,开花的不多。
寒舟给二人各自斟了酒,程羡之让他落座,寒舟也没客气。
倒是陆听晚只觉寒舟不像一般属下,至少他并非如手底下的人,那么惧怕程羡之。
“清风酒肆,京都数一数二的好酒都在这里,二夫人还真是会挑。”寒舟举杯敬着陆听晚。
陆听晚没来过这里,自然不知。
“这几日入宫,可还习惯?”程羡之摆正话题。
陆听晚就知道,他不可能单纯喝酒那么简单。
“容嫔有意让我入宫久住。”陆听晚也没再掩藏,这事迟早要告诉他。
“容嫔如今最得圣心,有招一日诞下龙嗣,便是太子生母。你能被容嫔青睐,也算好事。”清酒入喉,程羡之面色清冷。
“入宫久住,能入宫廷久住的除了妃嫔便是女官。”陆听晚说,“容嫔要我入宫,总不可能是为了给陛下侍寝吧。”
寒舟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她这话说的,也不过脑子。
名正言顺的夫君正坐眼前,即便程羡之与她没有夫妻之实,可到底也是明媒正娶的,容嫔怕不是嫌日子太好过,让她一个臣子妾室去侍寝,分享荣宠。
陆听晚也没有这个意思。
她知道容嫔有意让她入宫是要做女官,如此即便是程家妾室,她本身又是护督候,再多一个女官身份,大差不差。
“入了宫,就不能常往工部去了。”程羡之淡淡注视着窗外,支起的窗户有凉风徐来。
这也是陆听晚所思虑的事,她不想入宫。
入了宫门处处掣肘,若是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她想和离,但是比起小命,小命要紧,留得性命,从长计议。
程羡之也绝不可能只是让她与容嫔交好那么纯粹,若只是为了巩固这层关系,让公孙雪这个主母夫人去交涉岂不更好。
陆听晚还没想好该如何避开,雅间的门陡然间被不速之客撞开,寒舟反应极速,佩剑出鞘抵住酒客的喉咙,陆听晚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中的酒杯不慎落地。
待缓过神后,见程羡之若无其事地端坐原位。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冷静地有些可怕。
而那闯入之人脖颈见了血,连忙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他双腿颤不停,视线直盯白刃,不敢妄动,“小的喝醉了误闯绕了几位大人雅兴,大人酒钱小人结了。”
寒舟没动,等程羡之发话。
程羡之孤高沉稳,落下酒盏,抬手摆了两下,寒舟松了剑,酒客连滚带爬出了门。
陆听晚不禁咽了咽喉咙,程羡之抬手,修长分明的指节触碰到暖白玉色的酒壶,往陆听晚跟前移了移。
“压压惊。”
陆听晚喝了一口,出乎意料地说:“那人不像是普通酒客。”
寒舟坐回原位,与程羡之对视一眼。
“从何说起?”程羡之挑眉。
“那人虽是酒醉,若是来此处喝酒倒没什么可疑,只是我适才看他手心有常年拉弓的茧子。”陆听晚离得不算近,可那人举手求饶时,手心上的茧子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