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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离 藏于山海 80994 字 1个月前

夫人到了潭州地界后便凭空消失一样,音讯全无。”刚煮开的热茶,递到程羡之手心。

他坐回暖炉旁的矮凳,拨弄着手里的钳子。

“姜国公回朝已快十日,陛下下旨论功行赏,又宫里设宴款待,此次姜国公得封爵位,太后懿旨,让姜陆两家年前完婚,这两家关系越发紧密了。姜党羽翼更丰,至于陆听晚,太后不会再将心思放在这颗弃子之上,而陆家自始至终也只字不提。”程羡之转着茶盏,炭火烤热了身躯,瞳孔猩红。

寒舟若有所思:“那这寻人的暗哨还要继续放下去吗?”

程羡之未立刻回应,而是思忖良久,才默默说:“江陵可有探查过了?”

“已经着人探过了。”寒舟摇着头,那就是江陵也无踪影。

“一个人真的会凭空消失吗?”

于他对陆听晚的了解,知道的便只有这么多,至于洛云初那,也有派人外出寻找,只是程羡之广布的暗哨都无迹可查,更别说洛云初。

“撤回来吧。”最后程羡之眼眸闪过一丝落寞,茶水映着轮廓,一口长叹进了茶里。

他似乎看不清自己,这几个月映月阁隔三差五差人来书房,程羡之仍以公务为由,未宿映月阁。

公孙雪也看不明白,为何一个口口声声,处处表明对自己情深的男子,却不愿与自己亲近。

她想过程羡之是否有什么隐疾而不可告人,又或是什么人扰乱了他原本放在自己身上的心。

最后她都推翻重理思绪,程羡之光风霁月,一心跻身仕途,不是耽溺情爱的凡夫俗子。

可她夜夜空床独守,就连一个女子都难以自安,而他一个男子,定力如此坚不可摧,思来想去,她似乎陷入了一个循环里。

质疑他、相信他。

陆听芜站在陆听晚出嫁前居住的小院,里边全然没了她住过的痕迹,大雪覆上肩头,侍女撑开伞,遮过她头顶。陆听芜抬手推开,白雪覆满了青石板,再过几日她便出嫁了。

她如愿以偿嫁给自己心爱的公子,曾经她与陆听晚就坐在这个台阶上。那晚她答应替自己嫁入程家,还满欣笑意地问着自己,是否已有属意之人了。

她那副神情,明明是什么都知道,却还要为了成全自己,甘入虎穴,最终落得凄风楚雨的下场。她这个做姐姐的,此刻竟连她的下落都不知何处。

陆明谦和刘氏自认陆听晚已经死在了外头,可她不愿相信,那晚她走的时候,身上带了伤,她说不怪阿姐。

可陆听芜心底愧疚随着她的离去,一日复一日,就好似这雪,慢慢堆积成山,最后化成一滩死水。

“阿晚在哪里?”

“阿晚最怕冷了……”

“阿姐要出嫁了……若你知晓,定也会为我高兴的吧。”

惆怅隐没在深色里,扬长悠远,似一股永没有落处的悔意,得不到谅解。

她自知带着这股愧疚进入姜家,是对陆听晚的不公,是以她想亲耳听得陆听晚祝福的话语,如此她良心才能安。

可陆听晚早已不怪了,若是重来一次,她或许还是会同那晚一样,明知是局,却不得不站出来要为阿姐替嫁。

即便是侧室,即便是父亲为讨太后信任而献上的棋子,她抱着一丝幻想,能够在失去多年的亲情里寻回一丝真心。

可是父亲自始至终,都只当她是棋子。

陆听晚打了个喷嚏,谢昭才见她斗篷里边还是单薄的衣衫,抄起自己的那件旧氅丢过去,陆听晚来不及接,氅衣盖了头,她扯下大氅,发丝连同散了下来,怒目的瞪着谢昭。

谢昭心虚偏过头,瞟去远处。

陆听晚忍不住嗤笑,老实盖上了大氅,走出帘子时道了句:“明日还你。”

白雪覆盖的白塔寨挂上新春的红绸,陆听晚自己写了一副对联,来到白塔寨不常动笔,就连书籍也难得看,谢昭那有几本兵书,她想过闲暇无事可以借来消磨时光。

可是一直忙到年底,她就把这事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