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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想要他的腺体,却是蓄意为之。
以至于后面的追求和婚礼,他都不知道是真心多一点还是利用多一点。
他处处伪装,就连他自己都要信以为真的时候,苏棉来找了他。
如同一盆冷水浇下,他那点卑劣的心思一览无余,他向来不喜欢犹豫不决,也的的确确对苏棉承诺过,于是,他抛去那点儿真心,赤裸裸的摆出了他真正的意图。
江听眠这个人,只要分出一点儿爱,他就会脑补到十二分的爱意,只要给他一点儿希望,那点希望就能像是藤蔓一般在他心底生长,让他重新对这个世界抱有热忱。
他从来都不肯承认,他已经沦陷在这场虚假的、满是觊觎意图的婚礼当中,他已经把一个人留在了心里。
他逃避、也厌恶这个事实。
于是他从没让自己对江听眠心软。
可总是有诸多意外。
孩子,那个带着意外和误会怀上的孩子,将两人之间的羁绊短的干干净净,也斩断了江听眠生的希望。
他从未想过江听眠会死。
那个坚韧的,小心翼翼的活着的江听眠,以这样荒诞又决绝的方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半点儿念想都没给他留下。
盲人那个牛皮本子读完了,管家重新拿了一本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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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生向我求婚了,我很开心,唔,从今往后,我也是有家的人啦!
早上先生给我带了一束沾着露水的花,先生说他也不知道花的名字,在路边看到了就摘给我了,我摸着柔软的花瓣,心里好像有只兔子在跳一样,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先生真的好好呀,真的越来越喜欢先生啦!
先生今天似乎心情有些不好,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要是我能看见就好了。
有时候我在想,先生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是因为信息素契合度高吗?可先生从来没有标记过我,有时候我都在想,先生真的喜欢我吗?可是,先生那么温柔,那么周到,能和我结为伴侣就是我毕生修来的福气,我怎么能这么想呢?
先生最近好像不怎么理我了?是不喜欢我了吗?
先生的话好像越来越少了
——
每多听一个字,陆沉的心就越痛上一分,到了最后,似乎有人在拿着一把钝刀子在他心脏上割似的,一下又一下,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
那些他从前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化为前所未有的巨大悔意,在他心中盘旋激荡,在他的每一处神经血脉游动,让他的身体都在痉挛,他双手颤抖,颈后的腺体不受控制地释放出令人心颤的信息素。
他焦躁、不安、后悔、痛苦、悲伤信息素不受控制的乱窜,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陆沉忽然把茶几上所有的本子都拂到了地面,双目赤红,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管家听到动静,再看到陆沉的神色,面色一变,把盲人引了出去,紧急封闭了陆宅,疏散了陆家的仆人。
陆沉像是发了疯一样,他抱住头,用头去撞击茶几,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暂时忘却那些痛苦后悔的回忆,他着了魔,撞墙面、地面,撞桌子、沙发,身体的每一处疼痛都化作了发泄的渠道。
他红了眼,拿起水果刀就往自己身上插,被赶过来的管家制止了。
发疯的Alpha力气大的惊人,更何况陆沉还是S级的Alpha,管家和带来的几个人都制不住陆沉,反而多多少少受了伤。
陆沉拿着水果刀往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温热的血溅到他的眼皮上,像是一朵颓靡的花。?
39. 发病
他眼睫都没有为此颤动,鲜红的血像是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脑海中陡然现出一片猩红的颜色,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脑海。
陆沉目眦欲裂,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然后拿起刀对着自己的肩头就是一刀。
近乎自虐的疼痛让他忘记了脑海里的一切,可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