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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守的人发现了他,一队人马立刻上前来查问。

而身后的墙体,人们也陆续穿出来,同他一样,巨大的变化,使他们一下被眼前壮丽的景象所吸引,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候,一名军官扮相的军士问:“你们可是我家主公安置过来的?”

马信连忙拱手道:“正是正是,是一位姓谢的姑娘,让我们来此定居。”

“既如此,这边请,请先来小城中歇脚。”军士客气地说。

他口中的小城,便是冥水口的据点,谢乔已经将屋舍的数量增加到了百余户,称做小城完全说得过去。只是军户数量有限,百户屋舍目前只住了二十一户。剩下的八十余户暂时给他们歇脚,挤一挤,勉强够,后续再另做安排。其实连谢乔本人都没预料到,第一拨就直接输入了四五百号人。

全部人以家庭为单位安顿在了小城的屋舍中,每户住五到六人。而后据点的军士以及小城内的军户热情为他们送来烹煮的食物,分发提前准备好的干净被褥,并往房间的热炕里添柴烧火。因为此时尚是早春时节,西凉的天气还不算暖和。

军户脸上堆满了善意的笑容,和他们一样都穿着朴素的粗布衣服,但却整洁干净。望着热气腾腾的汤饼、肉糜粥,见他们准备得如此妥协热情,马信视线模糊地看到妻子眼眶湿润,他感受到了温暖,久违的温暖。

除了面片,连汤也全喝进肚子里,身体暖暖的。马信将六岁的女儿阿采抱上温暖的热炕被窝,小丫头吃着吃着肉糜就睡了过去,这是太安心的表现。

事实上,连夜赶路,他们所有人早已疲惫不堪,困到了极致。马信刷干净碗,躺上热炕,眼睛一闭就着了。

第二日一早,马信从一场美梦中醒过来。妻女都睡在旁边,被窝里温热无比,跟连夜赶路时的又冷又累全然是两个极端,这未必不是另一场美梦。

马信替妻子掖好被子,轻手轻脚爬下来,披衣服出门。

屋门外是宽敞的大院子,各类农具整齐地摆放在檐下,灶房、茅厕、堂屋、房间全都是崭新的。

他们安安稳稳地在这里过了一昼夜,屋舍温暖,食物管够,那位谢姑娘果然没有相欺。虽然“幼有所育、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还有待进一步去考证,不过就目前观察的情况来看,这是完全可信的。

从战败被俘面悬一线,到现在不但脱离了险境,还过得如此好,大概是觉着当下太美好,马信心里总有些不安。他想做点什么,迫切地想去做点什么,哪怕付出再多,只要能留住现在的生活,只要能让阿采好,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苦点累点都无所谓的。

马信推开大门,想去问问军士,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可以帮忙干的活。

走到巷子里的尽头,他突然发现长城下聚了好些人,上前一看,是城墙上贴出了一张榜文。

“上面写的什么?”马信问旁边的人。他这里离榜文太远,看不清字。

“招工文书。”

“招工?”马信闻言,眼睛一亮,立马来人兴趣,“怎么说的?”

旁边另一名军士帮他解答道:“文书上可全乎了,招织坊的织工,窑坊的师傅,医馆大夫和伙计,工坊招铁匠木匠皮匠,还招厨子呢。都给钱的,按月给,织工每月两百文,工坊师傅看技艺给钱,技艺高超的最多每月有三百文,一知半解的也能进工坊当学徒,每月五十文,技艺学到家了还会成倍的涨。”

“可这些我都不会啊。”一个身形高大,但模样憨厚的大个挠了挠头,苦恼地说。

军士答道:“那简单,你一身的好力气,可以当力工,出出力,搬搬东西,扛扛货,每月也是有钱拿的。”

大个跃跃欲试,“好!我要做力工,官爷,我叫铁栋,你把我名字记下来。”

军士摆摆手,手指向不远处的一间屋舍,“看到那边的马匹了吗,从旁边大门进去,黄先生在里面,都归他管。”

大个认准目标,神采飞扬地跑上去,其余有了目标的人都纷纷跟上